“行啊,龙爷,这动手真够利索的,真要有那么一天,锦儿我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锦姐俄然媚眼如丝的望着龙爷,龙爷脸上早已笑成了一朵花,躲在暗处的段素贞俄然想起了一个词来描述这二位‘狼狈为奸’。
当龙爷和阿忠领着那帮女人走到染坊四周时,本来有节拍的土人们立马乱了套,身无寸缕的他们如一只只后腿强健的青蛙,如临大敌般纷繁跳入那赤、橙、黄、绿、青、蓝、紫、黑八个水池中,等他们在内里立定身形时,立马变成了赤、橙、黄、绿、青、蓝、紫、黑八种分歧色彩的青蛙,这些方才突入的肥胖女人,最后总算忍不住笑出声来,八色青蛙也站在池子里咧嘴憨笑,那场面说不出的风趣。
就在龙爷和锦姐在收留这些女人的题目上堕入僵局时,一旁小翠的姐姐插了一句:“如果你们能给我们一口饭吃,我们情愿留下来帮你们织绸。”
大理的绸缎虽没有蜀锦着名,养蚕的人也很多,段素贞见过缫丝是如何一回事:用一口大锅,烧滚了水,倒一升茧下去,用根木棍子搅着,锅上架两部小丝车,上面装一根竹管,等把丝头搅了出来,通过竹管,绕小车一匝,再引上天上的大丝车。抽尽了丝,蚕蛹天然呈现,如果丝断了再搅,搅出丝头来,抽光了为止。
想着那些活色生香的场面,四周俄然响起一阵夸大的吞口水的声音,每个男人脸上神采奕奕,假定当家的是个男人,还用得着如许犹踌躇豫吗?
“龙爷,丝绸代价真的翻了三倍?”
一个用蓝布包着头,身形丰腴,很有几分姿色,约摸三十出头的女人听到内里响动,从染坊中间的板屋里缓缓走了出来,见到那些孱羸的女人后,一张脸立马拉了下来,满嘴酸味的说道:“龙爷,您也不珍惜珍惜您那身子骨,弄这么多小妖精返来,您受得了吗?”
“茧子当然亦可卖给拥有“部帖”的茧行,但茧行估价不高,并且同业公议,代价齐截,不卖茧则已,卖茧子必然受压价,再则收茧有必然的日子,或者人等不及,急于要钱用,或者茧子等不及,时候一长蚕蛾会咬破茧子,以是除非万不得已,或者别有策画,老是自野生蚕、自家做丝,这就要赡养很多人了,因为做丝从煮茧开端,手续繁多,缫丝今后“捻丝”、“拍丝”,进练染房练染,纬丝捻成经丝,另有“掉经”、“牵经”等等项目,最后是“讨论”,到此方可上机织绸。”
“那还能有假?大伙想啊,大师手里的茧子持续放在手里,又能多卖几个钱?把他织成丝绸,都快赶上我们前几年的收成了。有了更多的钱,就能买更多的粮,赡养这二十多个女人,绝对不成题目,这么好的事情,傻子才不干。不过为了慎重起见,我先考考这位娟儿女人,不能让大伙空欢乐一场。”段素贞这才晓得,小翠的这位姐姐叫娟儿。
本来染坊白日不晾布晾线,白日有日头,轻易把布、线晒花了,晾布晾线都在早晨。这时八个大水池四周点起十六盏牛油灯,灯芯像草绳一样粗,“突突”冒着黑烟。布和线沾下水都死重,水池子四周的那些身强力壮的土人们正脱光膀子,从池子两边往晾杠上呼哧呼哧的拽布拉线,通身流汗的他们边拉边“哼唷”、“哼唷”的喊着号子,那场面既热烈又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