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七日,对于顾行而言是个特别的日子,在五一假期到来之前,李非鱼终究结束了为期三月不足的学习,跟在外卖送餐小哥身后敲响了他的家门。
顾行呆了好一会,俄然扒开行李箱,上前把李非鱼扯进怀中紧紧抱住。
特侦组的早上一如既往的温馨,余成言顶着一脸阴沉的低气压,陆离默不出声地浅笑着玩手机,庄恬则没睡醒,脑袋贴在桌板上像是要生根抽芽,只要几个新来的警校练习生固然卯足了劲想要表示,却又谨慎翼翼地连大气都不敢喘,恐怕一不留意就惊扰了哪尊黑风洞老妖。
明显,被调职的一方不成能是顾行。
庄恬找不到与世隔断地“学习”的李非鱼,便忍不住缠着顾行问了好几次,却发明后者和她一样毫无眉目,问到了最后,也只获得了一句未经历证的猜想――他们的干系分歧适在同一部分内担负直属上下级职务,以是只能有一方被迫调职。
在投毒案结束以后,她被伶仃叫去了陆从安的办公室,两人关起门来也不晓得谈了甚么,总而言之,半个小时以后,李非鱼一步三晃地走了出来,口袋里揣着约莫是被苗惠君不谨慎从顾行那边发明了的辞职信,神采则非常一言难尽,活像是只被狮子按在地上摩擦了半天又莫名其妙抬手放过的大兔子。
好笑过了,又温馨下来,悄悄地戳了戳顾行的胸口:“哎,宝贝儿,你如何不问我事情的事啊?”
顾行:“……”
顾行也跟着叹了一声,没有再诘问。
顾行的确没脾气了,掀起被子兜头往她身上一蒙:“睡觉!”
但第二天,她就收到了一纸调令,名义上是学习,实际上……谁晓得呢,总之自打那天开端,她就没再呈现在特侦组的办公室。
直到深夜寝息的时候,这类无可何如不但没有散去,反而愈发加深了几分。顾行冲完澡出来,就瞧见李非鱼披垂着头发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臂弯里夹着只毛绒大耗子,一人一鼠俩货正一齐挤眉弄眼地朝他飞秋波。
李非鱼双手拄着行李箱的拉杆,笑眯眯地看着他:“哎呦,宝贝儿更帅了!比来想我了没有?”
独一得以幸免的就只要李非鱼。
公然,下一刻,一个让人恨得牙痒的懒惰声音就慢吞吞地从门外响了起来:“宝贝儿,昨晚说好了,明天我必然奉告你的,如何样,惊不欣喜,意不料外,感不打动?”
对于此事,在可贵的几次电话当中,顾行曾经试图与李非鱼筹议,却都被三言两语对付了畴昔,逼得急了,李非鱼便顾摆布而言他地抱怨手腕疼脑袋疼肋骨疼,总之没有一处不疼,就仿佛好几个月之前没来得及留下的后遗症这会儿全都一起冒了出来。可惜,就算明知这话里连个标点标记都当不得真,顾行却恰好就吃这一套,每次都被她绕了出来,直到挂断电话才发明又没能获得个切当答案。
三个多月前,陆从安对她说,她的天赋应当颠末更加体系而科学的培训,如许才气阐扬最大的感化,并且向她流露了省厅筹算组建心机行动阐发组的内部动静。但最后真正打动她的一句话倒是――原则上同一部分内部的直属上下级最好不要生长爱情干系,但是,如果是分歧部分之间,则没有这个限定了。
顾行:“……”
或许是“心机”一词震惊了他脑筋里的哪根弦,他总感觉有点不对劲的处所,再遐想到李非鱼那场军事化办理的集合特训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