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绣点点头,因思路翻飞,便没有多留薛勤。
郑仁看过薛直的信,又听郑绣复述了薛勤那番话,眉头舒展,神采凝重。
郑绣不由苦笑一下,揉了揉他的发顶,“傻孩子。”
郑绣回过神来,道:“我要想想,你……你不急在一时吧?”
郑绣点点头,他便又问:“那……那你跟我一起去吗?”
郑仁已经预感到了是不好的事,也没多甚么,还跟平常一样用了饭。
郑绣天然不放心让薛劭一小我畴昔,但是要让她分开家人,远去都城,内心一时也是拿不定主张。
郑绣白日不敢一向诘问薛勤,此时看他爹这神采才晓得事情能够远比本身想的糟糕。
“恩?”郑绣不由奇特,弟弟如何会这么等候本身分开。
她谨慎察看着薛勤的神采。
郑仁边感喟边点头,这事儿也已经超出他的料想以外。
“家里明天来客人了?”他返来了便直接问郑绣道。
薛勤已经漏了口风,便干脆持续说道:“这事儿都城里的没人情愿沾手的。可二叔当年在五军都督府是领了时差的,当年他挂冠而去,本就是大罪。此番回京,太后便拿当年那件事当了筏子,母亲从中调停好久,才有了如许一个‘戴罪建功’的机遇。”
薛勤不由感喟一声,没想到这没想出过的二婶也这么难办。他二叔真是给了他一件毒手的差事。他沉吟半晌,才道:“天子娘舅让二叔跟着太子去江南本地一代彻查盐税之事了,圣旨下的俄然,二叔只来得及对那边稍作体味,便跟着太子去了……”
郑绣慌道:“不会吧,太子不是也一起去吗?”天子总不会拿一国储君的性命开打趣吧。
郑绣头疼道:“等爹返来了再说吧,我要同他筹议筹议呢。”
郑誉拉着他姐姐问:“姐夫呢?他如何本身不返来?阿谁大哥哥不是说姐夫是出门公干了吗?姐姐为甚么要说姐夫凶多吉少?”
饭后,郑绣只把碗筷清算到灶上,便跟着他爹回了屋。
郑绣也是慌了手脚,“爹,那如何办?阿直这可算是托孤?”
郑誉又嘿嘿笑了两声,“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都城呢。听冯源说都城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都是我们镇上没有的。姐姐带我去见地见地嘛……”
郑誉便吁出一口气,用肩膀撞了薛劭一下,“听到了吧,你爹不会有事的。”
郑绣不由转过甚去,看着院子里和郑誉挤在一起说话,时不时往堂屋偷看几眼的薛劭。
薛直离京那些年,都城局势连对他来讲都是陌生的。现在他远在江南,薛劭一个孩子,又如何面对那样的波诡云谲呢?何况上回从贵和长公主的反应来看,她对薛劭这孩子也是漠不体贴的。只是把他送归去的话,他能在庆国公府的庇护下安然长大嘛?
郑仁沉默了一会儿,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江南一代,想来富庶。皇上既然要狠抓赋税,那么这上头必然出了很大的空子。阿直此行之凶恶,无异于虎口拔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