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会儿,贵和长公主和郑绣带着一群丫环婆子来了。
贵和长公主面无神采地点了点头,让他免了礼,让人给太子看座上茶。
她这话说的固然客气,但实在就是软刀子。提示郭永福帮太后办事,但事情办完后,贵和长公主如果要治他大不敬之罪,那倒是没人能帮他的。
传质的人都到了,郑绣便问:“您看是让我代您去接旨还是……”
秋蕊忙道不敢,快步出去叮咛人去做了。
郑绣也不欲多管,从速跟上贵和长公主的脚步。
贵和长公主冷冷一笑,“如何,慈宁宫又来人了?”
贵和长公主却不筹办再跪了,只道:“恩,你把懿旨拿出来吧,太后之前在宫宴上已经说过一遍,我晓得她白叟家的意义,就不费事你了。”
春枝道:“说是仿佛是太子亲来。”
贵和长公主不说话了,那老虔婆固然没有实权,但只要顶着太后的头衔一天,她就拿她没体例,最多也就是像本日宫宴上那样下下她的脸面。但更特别的事是不好做的。毕竟本朝还是以孝治国。
郭永福笑道:“奴婢受命办事,还请公主接旨。”
贵和长公主接了,仍不感觉解气,让秋蕊去把那懿旨连锦盒一起烧了。
郑绣本是坐在贵和长公主身边,太子进屋后便自绝让步到一边。
郭永福也算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不然也不会在毫无背景的环境下,爬上现在的位置。他本是不欲多事的,可太后让他来传旨,他代表的就是太后的脸面,此时他并不肯让步,口中道:“您可想清楚,奴婢是代表太后前来的,这传出去……”
郭永福不由打量了郑绣一眼,见她穿着并不华贵,但神情平静自如,且能在贵和长公主面前说上话,再想了想庆国公府内的人物,便猜到她该是庆国公府的二太太。
传出去必定是有损贵和长公主的名誉。但贵和长公主此时一腔肝火无处宣泄,可想不了其他的。
屋里也在放才她们出去的工夫都清算打扫过了,地上摔碎的那些都被收走了,桌椅也被扶正,连桌上的安排都换了新的。
郭永福还想辩论,已经被一个婆子拿了帕子堵了嘴,被扭着往门外推。
贵和长公主又道:“你怕甚么?万事有我兜着。莫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郑绣劝道:“这不大好吧。您沉着些,毕竟那位是太后。”
郭永福也犯了难,道:“您这……怕是于理分歧吧。”
太子一转眼看到郑绣也在,暖和地笑了笑,“婶婶也在。”
郑绣想着这环境本身在场分歧适,便跟贵和长公主告别。
烧懿旨,那绝对是大罪了。秋蕊也是难堪,顿在原地不敢动。
郭永福也算是见惯大场面的,此时并不见惶恐,只问贵和长公主:“您这是甚么意义?”
贵和长公主冷冷一笑,转头对带来的几个孔武有力的婆子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