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第二天一早,他便又过来了。
郑绣心念一转,已经猜出了来人是谁。
堂屋里,白猎户家的目睹从薛直嘴里套不出甚么话,便开端夸自家小姑子,“这腊鱼腊肉都是阿芷亲身做的,家里长幼都很喜好吃。她人又极勤奋的,非论是未出嫁时,还是在婆家,都把家里摒挡得井井有条。若不是早早地丧了夫,早不晓得过上如何的好日子了。”
白猎户家的还是跟薛直伸谢,然后道:“薛猎虎不肯来家里吃酒,我便只能再亲身上门送些年货来了。东西不算好,只望薛猎户不要嫌弃。”
砧板上的碎肉已经剁得差未几了,郑绣拿了菜刀有一下没一下的剁着,倒是又忍不住竖着耳朵听堂屋里的动静。也不能怪她八卦,实在是这个期间的文娱活动太少,她常日都是在待在家里,或到镇上采买,很少有这么近间隔打仗八卦的机会。
她说的倒也不假,白孀妇幼年时的仙颜也是极着名的,加上白家也不缺吃短穿,白孀妇本身又会来事,上门说亲的媒人都快把家里的门槛踏破了。只是命不太好,过门三年无所出,第五年还死了丈夫。婆婆非说她命硬,带不来孙子不说,还克死了儿子,就把她赶回了娘家,自此断了干系。
郑仁在全部镇子上都是驰名的读书人,这两个妇人天然晓得,年长一些的妇人便笑道:“叨扰郑大女人了,我们是隔壁老柳村的白猎户家的。昨儿个聘请薛猎户到我家吃酒,猎户不肯来,我们便只能送些东西上门报答。只是我们去了薛猎户家,发明没人在,便探听了过来了。”
她说这话,自顾自地把打了鸡蛋,搅匀以后和碎肉拌在一起,再放调料调味。
如许殷实的人家,上头郑举人还是端庄官身,特别郑绣还貌美年青,勤奋敏捷。若不是她有个‘克夫‘的名头,面对如许的‘情敌’,白孀妇还真是半分自傲都无。
再看郑绣,衣服是半旧的袄裙,梳着一个女人家的垂鬟分肖髻,发髻上只插着一支白中泛绿的玉簪,衬得一张明丽的脸光彩照人。极其简朴的家常打扮,却压不住少女的美。如果十年前的白孀妇,她或许另有几分自傲能跟郑绣媲美,可眼下,她只自愧弗如的。
白猎户家的方才瞥见薛直在灶上帮手,又系着围裙出来的模样,内心不由纳罕莫非郑举人家也相中了他,想找他当上门半子?郑举人家的大女人模样生得好,十里八乡都驰名的,当然更驰名的是她‘克夫’的名头,不然以她家的身份,也不会到十五六岁还没订婚。因而当下她也顾不上会不会惹人非议了,把白孀妇支到灶上去帮手,本身则和薛直扳话起来。
薛直在郑家待到天快黑的时候,终究修补好了一半的篱笆,只是说甚么都不肯再留下用夕食了,带着薛劭回了家。
郑绣那里会让第一次见面的客人来帮本身干活,只道:“灶上都差未几了,配料都筹办好了。一会儿下锅炒了就行。”
两人都不是郑绣熟谙的,看着也都面熟,眼下那两妇人正轻声问着薛劭甚么。
这白孀妇看本身如何像看情敌似的?
“两位里头请,我去请薛猎户出来。”
薛直也懒得推让,人家都连着上门两次了,前一天已经让儿子曲解了,这遭再不竭洁净,便更说不清了,眼下便道:“那便谢过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