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直每天一醒,就得先往床里侧摸一摸,确保郑绣在才放心。
郑绣看着他天真天真的笑容,内心也是一阵疼惜。薛劭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晓得,为何贵和长公主对着他向来没有好神采。他是无辜的,贵和长公主也是无辜的,错的人眼下都不在了,却只留下他们两个无辜的人承担苦果。
郑绣起家相送,贵和长公主道:“你留步吧,外头风大,别吹坏了你。”
郑绣正在焦心肠等着前头套车,看到薛劭来了,便问他:“阿劭但是想同我一起去看你外祖父?”
眼下大夫来了,贵和长公主也来了,她和郑绣坐在一边,等着听大夫的诊断结论。
薛劭略有些心虚,低下头道:“我、我刚跑过来的时候太心急了,撞了一下。”
她走后,薛劭便有些惴惴隧道:“娘,大伯母会不会不欢畅?感觉我费事?”
他如此对峙,郑绣总不能去扒拉开她还夹着夹板的手,“好阿劭,你让我出去吧,我就去看一眼,真的不做甚么,你要不放心,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郑绣听人报说她爹已经出来了,当下便让人套车,筹办去上坎胡同看他爹。
眼下这个期间的医术实在有限,接骨的技术固然传了很多年,但到底不能跟当代昌明的医学比拟,她就怕薛劭把骨头撞错位了,那可就要重新接骨了,少不得又得吃一回苦头。
薛直在上值,薛劭倒是留在家里养伤,传闻她娘要套车出门,想到他爹出门前的叮嘱,就从速跑去主屋。
贵和长公主实在对他也说不上担忧,不过就是放心不下,怕他真落下甚么弊端,本身会欠下一辈子的情面。她淡淡地点了点头,站起家道:“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归去了。”
郑绣道:“不可,我不去看看放心不下。你别跟你爹似的拦着我,这也不让,那也不让的,山坎胡同离我们府里又不远,我就畴昔看一看,很快就返来了。”
她有身后是甚么都爱操心,之前担忧薛劭的手落下后遗症,几天都没睡好。眼下担忧起下考场的郑仁,任凭薛直如何劝,她内心就是不安生。
郑绣坐不住了,走到他身边,用帕子悄悄拭着他头上的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