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仁刚才那番关于郑绣婚事的话,天然也是用心说给她听的。就怕朱氏耳边风吹多了,连她娘都胡涂了起来。有了他这番表态,想来他娘也就不会上赶着添乱了。光一个朱氏,手还伸不到自家去。
郑绣头疼不已,挥手道:“快来用饭,吵死小我。”
郑绣斜了他一眼,并不睬他。
郑誉忙道:“那你必然要很尽力地说。”
一向到郑誉来喊他归去用饭,朱氏还不见踪迹。
郑仁不是个嘴馋的人,但面对女儿的情意,他还是欣然地带上了。
郑仁道:“常日我不在家,就阿绣和阿誉在,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我本就不放心。多条狗看家护院也是好的。阿绣也是有分寸的,想来是用剩饭剩菜喂的,那点子东西也不值甚么。”
郑老头是个寡言爱笑的人,只是笑着点了点头。郑老太道:“都好都好,你弟弟和弟妹都在呢。就算有甚么事,也有照顾。”
郑誉忙道:“村口的老槐树那么高,我才爬不上去。”
郑全固然懒惰,但是对自家大哥还是佩服的,家里老父老母和他们二房,也多仰仗他大哥布施,因此也笑道:“家里粮食够吃,大哥就不消担忧了,入冬前还卖了很多呢。”
郑誉很怕他爹的,他爹一走,他就感受整小我都轻松了,拉着薛劭要出门玩。下午晌因为他爹在,他都没有出门。他跟薛劭本有些不对于,但因为早上薛劭的‘仗义互助’,两人又干脆了一天,此时已经玩到了一处。
郑老太也纳罕:“照理说平常也就去个半天,午餐前总该返来了,也不晓得本日是不是有甚么事情担搁了。”二老都是刻薄的人,也由得朱氏回娘家走动,如果换到其别人家,媳妇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返来筹办午餐,早就不乐意了。
郑誉忙干嚎道:“姐姐哎,我的好姐姐!我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你再打,我明天床都下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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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绣这弱风扶柳的身子,那里跑得过见天在外头撒欢的郑誉,绕着堂屋跑了几圈,她便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臭、臭小子……让我抓到,我非打的你下不来床!”
郑仁不想同这个扶不上墙的弟弟再费甚么口舌,这么多年甚么都说过劝过了,这弟弟不听就是了,遂也不说其他。
薛劭抿着唇在中间没说话,他发明本身竟然有些恋慕。可真是奇特了,他竟然会被恋慕被打?他做错事的时候,他爹也会罚他,但多数是罚他在院子里扎马步,或者打拳,向来没有打过他。
天擦黑的时候,两小我总算回了家。
眼瞅着就要入夜,郑绣怕他们玩的不晓得时候,忙在里头喊:“一会儿夕食就好了!”
薛劭当真地点头应下。
郑仁蹙了蹙眉,带着不悦道:“娘,你就别操心那些了。阿绣的婚事我自有主张,如果碰到好的,我天然是挂念着的。如果遇不上,她不肯意嫁,我的女儿也不需求靠甚么婆家,天然能过得好的。”
郑誉把鹞子往她面前一推,“姐姐你不熟谙了啊,春季的时候你给我糊的啊。”
郑仁也猜到了他的谨慎思,遂道:“嗯,你归去跟你姐姐一道吃吧,她在家也冷僻。”
郑老太向来晓得郑仁心疼女儿,只是没想到他保护郑绣竟然到了这类境地,连婚事如许的毕生大事都能随她去。未免太纵着她了,也难怪前头朱氏说绣丫头眼里没有长辈。不过她对着有出息的大儿子也有些畏敬,也光荣没有把朱氏交代她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只是旁敲侧击地问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