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道：“东胡目前对大楚还算和睦，皇上才承诺结合他们一起剿除魏国。也不知他们会不会遵循承诺，在将中京交还给我们。”
韩天遥心头有甚么抽了下。在血与火的煎熬中恍惚的统统，似在刹时被击破开来，－－就如每个半夜梦回时的惊痛和孤寂。
或许，这没有绝顶的煎熬，于他已是最残暴的果报。
她的面庞不该有再也消不去的伤痕，不该那般惨白清癯，不该有那般暗淡的浅笑，她的墨发如绸，更不该有那触目惊心的白发！
他不晓得他该冲上去把她拥在怀中，还是该疏冷眉眼冷酷以对，好让她转过身去，在另一个和顺的度量里寻觅她祈盼的暖和交谊。
那是一段大楚君臣不肯细细回顾的汗青。
身后，赵池正低声向他禀报：“魏帝御驾亲征，中京百姓都希冀他能打几个大败仗呢，谁知连着大败，现在溃不成军，也不知逃往那里去了。”
韩天遥道：“是青城。”
三千后妃宗亲，连同怀宗天子，一起蒙受热诚虐待。未嫁的幼年公主们不堪培植，一个接一个短命在前去上京的路上；幸运活到上京的，或被发入洗衣局，或展转于靺鞨贵爵之手，多有被活活折磨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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靺鞨人又如何，东吴人又如何，大楚另有忠勇军，另有韩天遥。
怀宗天子连本身都保全不了，天然顾不上妻妾后代。不知他受尽屈辱，写下“家山回顾三千里，目断山南无雁飞”这等痛彻心肺的词句时，有没有想起他重用奸臣、搜刮“花石纲”以及每数日必御一处.女的丰功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