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戎一愣,还没作声,随驾而来的一名杏衫女官就接口道:“还不快快安排静雅之处,供娘娘安息。”
“……咳、不……”
待到入夜之时,借着雨幕的保护,已是一身道姑打扮的虞嫔,在两名侍婢引开侍卫、寺人的重视力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房间里溜出来,绕小后门,悄悄分开梧桐小院,单独一人,奔着一个方向,匆促而去。
“天机弟子,恭迎娘娘尊驾!”
而鞫容本身,仿佛就置身在这如梦似幻的瑶池当中,看那神仙驾五彩祥云翩但是降,前来迎他。
与此同时――
心境起起伏伏,鞫容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直到一缕奇特的箫声,钻入耳内,竟令他刹时放松下来,内心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感。
庙门前,迎来了虞嫔娘娘的舆辇仪仗。
喧闹月夜,莲花池中,睡莲朵朵,两只仙鹤徘徊在莲花池畔,忽而有缕缕箫声飘来,一人乘风踏云而至,手持洞箫,呜呜吹奏,衣袂云摆缕缕仙气环绕。
两名侍婢跪地回禀,眼中隐含泪水,语气却非常果断。
“本宫祈福之事……”虞嫔黛眉轻蹙,竟令焱戎心头一揪,恐怕美人伤怀,吃紧蹭膝靠前,忙道:“娘娘放心,尊上已有叮咛,弟子不敢怠慢,神坛祈福,一伺安排伏贴!弟子定会经心极力,为娘娘分忧!”
虞嫔身着异彩华丽的云裳,云鬓高挽,露纤纤颈项,缀华贵金饰,精彩妆容,眉梢刻画处亦甚有讲求,好像拂柳处春光无尽,衬得眸中娇媚之色更浓,丰盈酥胸、束腰袅袅,凤履轻踏,环佩丁冬,傲视生辉,真真是个花般媚态的女子,妙不成言!
这洞箫之音,真好听!
“天师尊上,安在?”
宫女们众星拱月般,伴娘娘入了临时歇脚的寓所,内侍寺人们就挡了这门,留几个侍卫扼守着,却连送午膳来的天机弟子,都被回绝于门外,自行开小灶、设银针、试食官,以确保饮食安然。
仙子点头含笑,缓缓伸手,冲他招了一招:“来、快过来呀!”
莫非是山上游人?
天机观后山断崖上,一个面覆轻纱的蓝衫人,将一个稚龄孩子抛下了山崖,而后,蓝衫人旋一旋手中洞箫,临了万丈深渊,就在这断崖之上,怡然吹箫。
欲来溜须拍马,也不得门径,焱戎只得讪讪辞职,又领着师弟们分头繁忙开来。
“如此,甚好。”虞嫔一不端架子,二不摆脾气,竟然非常地好说话,由着天机弟子安插场面,她的心机却仿佛并未放在神坛祈福的这件事上,不紧不慢隧道:“办理此番路程,随辇颠簸一起,本宫有些乏了,本日暂不瞻仰九玄神坛,待明日择吉时再顶礼登坛。”
连声诺诺,焱戎得了娘娘允可,才从跪姿改成低头哈腰的恭敬指导姿势,引着高朋入天机观,往早已安排好的高雅院落行去。
咬咬唇,他踉跄几步,冲到小窗边,将窗子关上,捂住耳朵,跌坐在书案前,调匀气味,屏除心中邪念。
虞嫔入了配房,神采一变,命摆布亲信侍从将门反锁,关上窗户,细心查抄,直到肯定周遭并无闲杂人等,这才紧着面色,低声问:“东西都筹办好了没?”
平举了双臂,由着侍婢褪下身上那层层而裹的华裳,摘下赘赘发饰,梳道姑髻,而后,她换上了一袭女冠道袍。
羿天猝然神采痛苦地捂着额头,期近将想起些旧事时,却又头痛欲裂、痛到没法去细心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