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平日在圈子里是小我缘极好的人,姚梓妍固然是魏王妃,来头大,却因为经常爱显摆爱夸耀,动不动就在各种宴席上艳压群芳,让很多人瞧不上眼。
她一如既往打扮得鲜敞亮丽,化了精美的梅花妆,穿的是深朱色的绣花长袄,搭配繁华逼人的朱色织金马面裙,非要把谁给比下去不成似的。
却见萧如月本日穿的倒是一身浅绿春裳宫装,绿衣帮她梳了简朴的发髻,脸上只用薄薄的水粉胭脂装点了端倪,粉面如画,往那儿一站,少女气味劈面而来,鲜艳而朝气勃发,艳若桃李,却又带着少女的柔滑,的确美轮美奂。
明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姚梓妍闻言神采都变了。
柳夫人的身形在朝中百官女眷圈中是出了名的,喝水都能发胖,却如何也瘦不下去,试了几十种体例,节食吃药,都不见效,还找太医瞧过,又真针灸又是拔罐,倒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萧如月用膳时,绿衣一向支支吾吾的,仿佛有话要说,却碍于甚么,便没说。
“无妨事无妨事,茶汤不烫,无事。本宫去换双鞋便好。”萧如月平静隧道,叮咛让大师各忙各的,便扶着绿衣的手分开了。
萧如月也不勉强,而是转头叮咛银临,“昨个儿叮咛你将绣房打扫出来,可筹办伏贴了?过午魏王妃便要入宫了,可不能怠慢了魏王妃。”
这会儿几位诰命夫人都打量着盛装打扮的魏王妃,悄悄掩嘴在笑。
银临说到底是宇文赫的人,不让她在场,是不但愿她晓得太多。
眼看两个女人目光交兵,火光四射,就要掐上了,俄然闻声一声瓷器落地的声响,非常清脆。
萧如月的话听上去是在夸她,清楚字字句句都是在说她老,她如何能不气?可在外人听来,这话又清楚是嘉奖她,姚梓妍想发作又发作不得。
绿衣点点头,倒是似懂非懂。
萧如月正乐得安逸。不晓得为甚么,瞥见宇文赫她就倍感压力。
未时许,姚梓妍便进宫来了。
“呀。”绿衣大呼了一声,神采都吓白了,赶紧奔畴昔,“娘娘,您没烫着吧!”
“不上”两个字还未出口,便被萧如月打断。
她们如果斗成了乌眼鸡,那才算热烈。
萧如月说道:“老夫人,萧尚书已及弱冠,是该婚配了。等萧尚书喜结良缘之时,这些便能用上。老夫人不必推让。”
姚梓妍和柳夫人纷繁转头看去,却见皇后娘娘的茶盏碎成了一地碎片,鹅黄色茶汤也沾湿了绣鞋。
银临每次回话都是中规中矩的,腔调向来没有起伏,端方到萧如月都思疑她是不是没有脾气。
现在大师都制止在柳夫人面前提及身形题目,本日却被姚梓妍这个瘦子劈面提起,柳夫人其难堪和不悦,不言而喻。
反观盛装打扮的姚梓妍,华服锦衣,头上装点了很多宝贵的手势,所用的胭脂水粉是烟水阁的佳构,平凡人家令媛难求。妆容精美有细致,实是操心打扮了一番的。
萧老夫人走后,萧如月便传了午膳。银临禀说,君上去了琉璃阁叶贵妃那儿,就不陪皇后娘娘用午膳了。
萧如月笑道,领着世人进了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