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祝龙拎着刀往前走了几步,却忽的翻身上马,在世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举刀大吼道:“诸位,事到现在,祝某也无妨讲几句实话,甚么替天行道诛杀妖邪,那都是狗屁!我祝家想要的,只是那武大的‘天雷’法器!”
不过现在……
更何况联军当中不乏积年悍匪,单论武力,固然差了武松等人好几条街,但用来欺负民兵、百姓,倒是绰绰不足。
“爹!”
祝朝奉脸上的肌肉跳了跳,暴露几分不忍之色,可最后倒是咬了咬牙,缓缓举起了佩刀――这几白天,也不知有多少联军头子,诡计劝说他停下来,都被他一刀一个砍做两段。
“杀~杀啊、杀……”
现在换了本身的儿子,他如果部下包涵,怕是立即便压抑不住台面下那澎湃的反攻!
如果说那几个悍匪只是状若癫狂的话,城下的祝朝奉,倒是真的将近疯掉了。
如果联军不是攻城方,又从未曾蒙受主动进犯,更一向在守势中略占上风的话,怕是早就对峙不住了!
联军从最后鼎盛时,约莫有三千五百多人,到了现在,能战者竟不敷两千之数【另有近千伤兵】,却还是没能拿下一个小小的阳谷城。
在这猖獗的守势下,浅显老百姓和兵士之间辨别,很快便透露了出来――联军冲杀上来,如果四周没有民兵的话,临时征召的民壮,常常需求支出极大的代价。
“那日你们也都看到了,连董将军如许的虎将,在天雷法器之下都毫无还手之力!”
便说刚才那名悍匪,冲上城以后一柄朴刀高低翻飞,少说也伤了七八条性命!
不过这一场惨烈的阵地争夺战,却也让两百多军、民落空了战役力,此中更有栾廷玉这等大将――他胸前断了三根肋骨,留下了一道尺许长的豁口,因失血过量,至今还在昏倒当中。
到了本日,即便其他三面城墙上只留下戋戋百名民壮,武松身边能用的人手也已经不敷四百之数。
跟着一声闷响,一根儿臂粗细的铁棒,戳在了正挥刀乱砍的悍匪脸上,顷刻间,那贼人的鼻梁和上牙堂便挤进了颅腔里,与之相反的,是夺眶而出的眼球,以及从统统裂缝里喷薄而出的鲜血与脑浆!
昨天下午,联军乃至一度占有了城墙北段,端赖武松三人带队搏命反攻,这才重新将联军赶了下去。
因而他和山士奇不得不疲于奔命,四下里充当救火队员。
固然武松、山士奇、栾廷玉三员虎将,连续都已经被集结到了北城值守,但是他们又不是三头六臂,在这千多米长的城墙上,不免会顾此失彼。
目睹这一波守势又被守军冒死打退,祝朝奉毫不踌躇的喝令道:“三郎,你再挑三百人,连同方才退下来的那些,一并攻上去!有敢逃回阵中的,杀无赦!”
祝朝奉不由得一愣,本身这个大儿子与两个小的分歧,自幼便是厌武喜文,虽不能说是手无缚鸡之力,却也比那妇人强不了多少――以是即便祝虎非命、祝彪身受重伤,他也没想过要让祝龙领兵。
却见他那张涕泪横流的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现在已经几次被雨水浸泡的有些发白了,而左手的尾指与知名指,更是早就齐根断裂。
他一向在希冀祝彪能‘迷途知返’――起码带兵攻城还能有一线朝气。
但是和死无全尸的祝虎比拟,他却还算是荣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