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大嫂哼哼唧唧爬将起来,却只见孙新脖子里豁开一条大口儿,早已经没了呼吸――而她手中紧握着的,恰是那碎成两瓣的粗瓷碗!
这可不是孙立那样的冒牌货,而是货真价实的大宋官军。
刚说了半句,却发明劈面的孙新竟然打起了呼噜,只气的顾大嫂将他拎起来又是一通猛捶,打的鼓起,忍不住脱口骂道:“那武大看不上老娘这身子也就罢了,你这憨货也敢……”
越想越是不忿,她便将衣领向下扯了扯,暴露两团饱满的表面,摆出一副撩人的模样,冲孙新道:“二哥,你却看我本日……”
不顾过这一句半,也已经完整触怒了顾大嫂,见桌上另有半碗下酒用的鱼塘,便拎将起来,直接扣在孙心脸上,又连人带碗狠狠一推!
这些事情纠结在一起,总给武凯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受。
毕竟直到现在,东平官府对他占有祝家庄的事,还是没有任何表态――就连月初大败梁山贼寇的事情,那李达天报上去以后,也如泥牛入海普通,没有半点动静反应返来!
当时她满心屈辱,不肯在庞春梅面前弱了气势,便强忍着假装没事人一样。
再加上东平府通判张奉恩几次复书,都透着含混对付之意……
真正让贰心烦的,实在是来这里之前,方才接到的一个动静――东平府俄然多了数千官兵。
毕竟大宋朝廷统治了这么些年,在浅显人当中还是很有威慑力和吸引力的,想要裹挟这么多人一起落草为寇,难度实在不低。
一提这事儿,却又戳了顾大嫂的肺管子,直接将他提溜到椅子上,恶狠狠的锤了两拳,骂道:“你遭瘟的货,惹了祸却也不奉告俺一声,害的老娘在那武大面前丢尽了颜面!”
虽说现在他羽翼渐丰,三五千官兵也不难对付,可要真跟官府撕破了脸,现在攒下的这些产业,却不晓得还能剩下多少。
便见庞春梅婷婷袅袅凑到近前,福了一福,嗲声道:“奴知老爷方才积累了些火气,特来帮老爷解暑。”
这微微往下一蹲,她纤细的胳膊,却那还挡得住那丰盈?
因而在庞春梅的催促下,她也只得忿忿然分开了西配房。
顾大嫂从马车高低来,眉头便是一皱,方才在武府后宅的时候,她赤着一双天足,又未曾细心留意脚下的环境,便不谨慎踩在了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咯的脚心生疼。
现在看来,脚上却仿佛伤的不轻。
哎~
方才倒是来过一个武府的小厮,说是顾大嫂早晨要在庞春梅那里过夜,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又喝的这般烂醉如泥。
武凯呼吸短促的喘了两声,忍不住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然后狠狠摁在了一旁的圆桌上……
“娘子……娘子说的那里话。”
这莫非没上她,反而有罪了?
她脾气上来,足足喝骂了孙新有一刻钟之久,这才稍稍解了火气,只是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却冷不丁又想起了以色诱人,反被武大弃之如敝屣的事。
顾大嫂在他身下冒死挣扎,也不知摸到了甚么,抓起来顺手一挥,那孙新倒是哼也没哼一声,便从她身上跌将下去。
如果这批官兵晚来上两三个月,容本身先将梁山打下来,就不消如此忧愁了――到时候直接拉着大队人马往梁山上一躲,不但易守难攻,军中那些三心二意之人也难以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