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脸上的淫笑便是一僵,他本来是想装成‘同道中人’,奉迎武凯这出了名的‘淫僧’,谁知却撞了个软钉子,心下真是好大的败兴。
想到只要能请动韦贤妃出面调停,本身一定不能官复原职,陈冲一时候只冲动的浑身乱颤,几乎便要在人前失态。
这听起来仿佛是话里有话,陈冲心中莫名有些心慌,却也只能恭声应道:“下官恰是陈冲。”
到了内堂客堂,便见一身吉服的康王赵构正端坐在主位之上,中间却另有个斗笠遮头、黑纱蒙面的男人,看模样竟似是和康王殿下平起平坐,也不知究竟是何方崇高。
一脚跨过门槛,目睹韦贤妃款款起家相迎,武凯倒是不由得呆立当场――只因韦贤妃眼下的衣装打扮,竟与两年前本身初度进宫,看到她在雨中曼舞时普通无二!
这一刻,他一样是浑身颤抖,表情却与方才截然分歧。
便听赵构哈哈一笑,指着身边的黑纱蒙面之人,道:“本王传闻你与国师曾有些昔日交谊,以是才特地让人召你出去一叙――来来来,快来见过国师大人。”
陈冲如蒙大赦,颤巍巍爬将起来,踉踉跄跄魂不守舍的出了内厅。
啧~
“哈哈……”
陈冲闻言身子一僵,昂首看看赵构,再看看一向沉默不语的武凯,狠狠咬了咬牙,俄然调头对武凯拜了下去,口中涩声道:“下官陈冲,见过国师大人!”
固然那一身素白纱裙并不似当日那般紧紧裹在身上,但这份素雅端庄,配上此时韦贤妃那一脸矜持的含笑,却将贵妇人那独占的魅力揭示到淋漓尽致!
却说赵构幸灾乐祸的等了半晌,见陈冲竟然呆呆的愣在那里,罔顾本身的叮咛,一张脸便也沉了下来,不满的喝道:“陈冲!国师大人劈面,你却如此无礼,莫非是要鄙视上官不成?!”
“呸~!”
不过这些人多是不得志的中基层官吏,真正有身份的普通都是礼到人不到――而以这些中基层官吏的身份,天然进不到内堂,只能在前院吆五喝6、呼朋唤友,充作这大喜之日的背景。
武凯把袖子一挥,淡然道:“现在见也见过了,你就下去自便吧。”
作为一个降三级留用,自从四品降到了正六品,又被打发到钦天监担负闲职的不利蛋,陈冲本来是没有资格进内堂的,但就在他缩在角落里自斟自饮,借酒浇愁之际,王府的管事却悄悄寻到了他,说是康王点名要见他一面。
但他毕竟不敢跟武凯起抵触,只好又难堪的笑了几声,肃容道:“不瞒国师大人,我母子本日正有要事想与国师大人面谈。”
此时院内正有一宫女在焦心的等候着,见赵构与武凯并肩进了院子,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也顾不得施礼,仓猝上前将院门落了锁,然后才将二人引进了堂屋。
赵构望着陈冲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不屑道:“这等乌龟混蛋一样的货品,也有脸来插抄本王的喜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堂,在那亭台廊榭中绕来老绕去,直绕的武凯几乎不辨东西南北,赵构才终究领着他进了一座清幽高雅的小院。
是以武凯便没接这茬,反而开门见山的问:“不知康王殿下请我来,除了插手婚礼以外,可另有旁的安排?”
康王赵构似笑非笑的打量了他半响,笑吟吟的问:“你就是哪个陈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