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在一旁听了,忍不住惊奇的扫了武凯一眼,当初在高丽国庆尚道时,武凯就曾差人详细刺探过这对马岛的环境,此时却仿佛头一次传闻‘宗重尚’这三个字一样,明显别有猫腻!
不过考虑到两边气力与职位的对比,他还是老诚恳实的答复道:“回禀国师大人,鄙人能被天皇陛下任命为一国保护,天然是纯粹的日本人。”
至于汉人笔墨和汴梁官话如此,那就更是冤枉了,日本打从汉末开端,就一向以汉字作为官方笔墨,而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国官话,更会被上层贵族视为风雅高洁之士。
儿子宗庆悟边幅要清秀很多,穿着打扮和父亲相差无几,只是身上的扎甲轻浮了些,头上的新月盔也换成了一根二指宽的白布条,正中间写着个墨汁淋漓‘忠’字,竟是仿自王羲之的行书。
再说他本来是叫做‘惟宗重尚’的,只是为了便利与高丽、大宋的贩子打交道,才决计改成了两国惯用的单姓。
话音未落,便听‘沧浪’一声,一柄雪亮的腰刀便抵在了宗重尚颈间!
武凯攥着刀柄,身子微微前倾,一脸怒形于色的呵叱道:“用汉人名姓、书汉人笔墨、还讲了一口流利的汴梁官话,你如何能是日本人呢?!身为我中原苗裔,却数典忘宗,认那番邦小国为祖,岂不是罪该万死?!”
宗重尚将额头往地上一贴,恭恭敬敬的自报家门:“回禀国师大人,外臣乃是天皇陛下任命的从六位下对马守,掌管对马岛统统……”
武凯愈发笑的温暖了,偏一双眸子里没有半丝暖意。
“大胆!”
宗重尚苦笑道:“外臣实在是……”
不等宗重尚把话说完,武凯便又霸道无礼的打断了他,逼问道:“奉告我,你究竟是不是倭人!”
哪血明显是热的,但宗重尚的却只感觉冷彻骨髓,忙不迭的闭上了嘴巴。
林冲、袁朗二人齐声爆喝,八尺高的身躯往前一挺,便如两座大山当头压下,宗庆悟即便是梗着脖子直跳脚,也还没有二人的胸大肌高,对上这二人如狼似虎的气势,当即浑身的骨头就软了很多,嘴里的吼怒也变成了有力的哀怨:“你这……你这国师大人,如何能胡说呢?”
“国师大人,您有所不知,实在这宗姓是我上岛以后才……”宗重尚正筹办把本身改姓的后果结果讲出来,忽觉那刀刃在脖子上悄悄蹭了蹭,然后一股温热的液体便顺着他的脖子淌到了背上。
武凯笑道:“宗岛主倒是挺会攀亲戚的很啊――可儿家姓平你们姓宗,如何算的上是一族?再说了,除你父子以外,这日本海内貌似并无别的姓宗之人吧?”
宗重尚一颗心这才算是落回了腹中,想要站起来前面带路,却发明两条腿软的一塌胡涂,只好将宗庆悟喊来搀扶,这勉强站直了身子。
武凯又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好半响,这才沉声问道:“你是倭人?”
宗重尚被问的莫名其妙,本身身为天皇陛下任命的对马守,如何能够不是日本人?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我第一眼看到你,便晓得你是个地隧道道的炎黄子孙、中原苗裔,如何能够是甚么日本人?!”
“甚么对马守不对马守的!”
武凯哈哈大笑着收刀入鞘,欣喜的在宗重尚肩头拍了拍,又顺势把血全都抹在那金光闪闪的盔甲上,这才豪气干云的把手一挥,道:“既然都是汉人,那我也就反面你客气甚么了――走吧,带我们去你的领地转一转,让我瞧瞧你在番邦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到底都从倭人那里学到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