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听他又旧事重提,徐秉哲心中别提多腻歪了,可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也只能陪笑道:“尚书大人,固然人数少了些,但都是芳华貌美的小娘子,再换上卑职买的衣服、涂上卑职买的胭脂水粉,定能将金人迷得乐不思蜀……”
“你们这些宋狗脆弱无能,就是靠着女人使坏,才害了俺家银术可将军的性命!俺们如何能再入彀?!”只听那胡人扯着嗓子叫道:“你们先将这些女人十足扒光了,再给俺们送下来!”
谁知便在此时,一个女子俄然跳上了城垛,迎着簌簌北风,凄然叫道:“爹、娘,恕女儿不孝!”
便在这紧急关头,还得说是王尚书反应最快,但见他猛地爆喝一声:“呔~你们这些刁民听着,谁再敢胡乱他杀,本官便诛她九族!”
话音未落,便纵身一跃,跳下了城头!
一听是来谈‘闲事’的,王尚书顿时精力抖擞,忙挺直腰板探出头去恭声道:“鄙人大宋礼部尚书王时雍,比来一向在督办此事,连续几日废寝忘食,终究替诸位金国上宾寻到三千多名仙颜女子!”
“哭甚么哭!”
徐知府见半响没人主动脱衣服,恐怕上面的女真人不耐,因而撸胳膊挽袖子,便要亲身脱手先扒光几个女子,为部下人做出个典范来。
他二人正踌躇着要不要先去城内躲一躲,免得一不谨慎被金人射死,就听城下传来了生硬呆板的汉话:“呔!城上那两个宋人狗官听了!俺家二太子问你们,可曾筹办好很多细皮嫩肉的女人?!”
城上城下一时尽皆惊诧,那群妇人当中却有冲出几人,想要步那女子的后尘,来个以身殉节。
王尚书一瞪眼,怒道:“他们如果乐不思蜀,留在这里不走了,莫非还能有你我的好处?应当是迷得金人偶然恋战才对!”
开封知府徐秉哲见这些女子以泪洗面,竟将脸上的铅粉胭脂冲的一塌胡涂,不由又气又愤,大声命令道:“摆布都给本官盯紧了,如果再有人敢哭花了脸上的脂粉,便……便别怪本官寻她家人的费事!”
“筹办好了!筹办好了!”
是以他替金人网罗女子,才显得如此的卖力。
经历这一个多月的围城,王尚书算是完整看明白了,甚么皇上、太上皇的,十足不如女真人的一根汗毛,只要能在女真人面前挂上号,甭管今后汴梁城会不会被攻破,都能够包管本身高枕无忧。
“呔,那两个宋狗啰嗦甚么呢?!”
靖康元年十一月十四。
两人正在城上扯皮,忽见金军大营驰出十几骑,径直朝着此处而来。
愁闷归愁闷,金人老爷们有交代,他天然是要照办的,因而大声命令,让城上的女子全都褪去衣衫,赤条条的坐到框里。
只听得‘噗通’一声,那女子便在城下摔了个骨断筋折,再无半点生息可言!
给金军送女人的主张,最早就是这位王尚书提出来的,而他对此事天然也最为上心,近几日一向坐镇开封府停止催促,多次向徐秉哲抱怨女人不敷,仿佛恨不能把全天下的女子都送到金人营中任由欺侮,为此,官方还给他起了个‘金人外公’的外号。
这下王尚书、徐知府都有些傻眼了,刚才还急着要,现在却又开口禁止,这到底是……
这号令一下,那哭喊声便又大了很多,衙役、禁军们面面相觑,也都免不了生出几分怜悯、几分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