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本来就美得惊人眼睛,此时闪动着聪明和勇敢的光芒,眉心那一点朱砂更显得夺民气魄。
青年士人被八岁小儿呛了一句,却毫不在乎,满不在乎的挂起一抹浅笑,还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杨毓,沿着傲视生辉的眉眼,清艳妖娆的脸颊,洁白苗条的脖子,饱满矗立的胸,一起向下,目光炙热毫不粉饰。
杨毓转而瞟了一眼杨解,杨公盯着杨毓那双流光溢彩的双眸,竟从中看出一丝冷意,仿佛本身心中所想被面前这十四岁的小姑子看破了普通,望向杨毓的眼神多了几分庞大。
:“杨兄所言甚是!”卢公附和的叫了一声,转而对着杨毓指责道:“小姑子,你莫要大言,你们家的财帛是要支出你们宗族的!岂能容你在此置喙!”
这个期间人们都神驰狂放不羁,率真萧洒的名流风采,视财帛如粪土,是一种时髦。
杨毓此时没有辩白,没有羞恼,反而兀自朝着父亲的棺椁跪倒在地,留给堂中世人一个斑斓孤凄的剪影,半晌,她肩膀颤抖起来,垂垂传来抬高了声音仿佛几近禁止的抽泣声,杨秀见状也明白了阿姐的企图,从速上前相帮,“扑通”一声跪在父亲的灵前,嘤嘤的哭了起来。
称呼从伯父变成杨公,一句俗了,将杨解的脸打的渣都不剩。
士人顿时感觉妙趣横生,靠近两步扬声问道:“小姑子何故欲言又止?”
扬唇浅笑着福身施礼:“那便谢过郎君了。”
青年郎君浅笑着摆摆手:“小事一桩。”说着,那不成一世的眼神略有些平和。
杨毓接着道:“阿翁离世,阿毓可有那边没有苛尽本分?”杨毓的声音逐步变得沉寂,腔调也冷得没有温度,缓缓站起家来,杨毓满脸泪痕,神采却刚毅非常,声音更高了几分道:“家国逢难,阿毓可有妄图享用,舍弃大义?”
杨毓说的明白,第一我不是你们家人,没有任务对你尽孝。第二我父亲归天我守孝三年,是为大孝。第三家国逢难,我捐出统统财物质助军队,是为忠义。于国于家,她都无愧于心。
杨秀紧接着状若大悟,伸出右手微微颤抖,童音清澈的发声道:“莫非杨公允我与阿姐借住是真想图谋我家财帛不成?”
话音刚落,杨公和卢公便重视到身边世人打量不屑的眼神,顿时涨红脸颊。
杨公听闻此言,终究忍耐不住,几步来到杨毓姐弟俩面前,双眼赤红道:“杨氏阿毓!你父骸骨未寒你就要败家了吗?没有财帛,你姐弟二人如安在这乱人间行走?”
杨毓转头浅笑着,浅笑着,笑的妖娆美好,一字一句,用极慢的腔调道:“与、尔、何、干?”那双眼带着挑衅,带着嗤之以鼻。
话音刚落,灵堂再一次的静了。
杨毓收回目光,一双流光美目不屑的扫过士人,声音清澈的道:“古人有过,不喜人规,如护疾而忌医,宁灭其身而无悟也。君子可知何为欲盖弥彰?何为自发得是?”意义是说清楚是本身的错,却要赖到别人身上,不就像病人不要大夫来诊治,反而护着病灶吗?隐喻着祸国殃民的乃是国君奸臣,而不是女子。
杨毓忍着泣声,抱住杨秀的肩膀:“杨公。”哽咽一声,故作固执的接着道:“敢问杨公,阿毓但是你聊城杨氏族人?”一问,让杨公慌乱了一分,他眉头微蹙,眸光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