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足尖点地,铜铃轻响间带起一阵风,竟真将直取心口的柳叶镖偏了三寸;灵月仙子的拂尘扫过坤位,银丝俄然凝成莲花状,将两枚钉镖卷进花芯绞成废铁。
玄风道长腰间的铜铃俄然震颤,震波扫开两枚直取面门的彻骨钉,青铜大要的金光却比方才暗了几分。
"走!"李浊音扯着两人后退,后背的伤口和肩颈的刺痛让她盗汗渗入道袍。
月光从坍塌的飞檐漏下,在烧毁道观的青石板上投放工驳暗影。
更深处传来铁链崩断的闷响,此次比之前更麋集,像是有无数只手在撕扯地底的封印。
"道长往左三步,踏震位;仙子往右两步,踩坤位!"她声音沉稳如钟,指尖在虚空划出离火诀,"卦象主静,动则生变,跟着我走!"
她反手将符纸拍在砖墙上,火苗顺着符纹伸展,竟在墙上烧出个半尺见方的缺口。
三人刚跨出道观门槛,身后俄然传来地动山摇般的轰鸣。
莫非这烧毁道观,竟是此中一处?
奥秘老者的笑声还在身后回荡:"跑?
更深处,传来铁链崩断的闷响,像是有甚么庞然大物正从地底挣出。
缺口里,九根青铜机括正跟着玉牌的蓝光狠恶震颤,每根机括上都刻着扭曲的阴文。
月光下,一队骑马的身影正顺着山道奔驰而来,为首那人腰间挂着玄门特有的镇邪玉牌,在夜色中泛着温润的光。
机括上的阴文俄然迸出黑烟,最中间那根机括"咔"地断裂。
她望着暗器坠落的陈迹,俄然重视到左边断墙上有几处石屑剥落的陈迹——那不是天然风化,倒像是被某种力量几次打击而至。
更糟的是,她这一避,本来对准符文的掌心偏移了半寸——那枚以尸油朱砂绘制的符文俄然出现妖异红光,像被触怒的活物般扭曲爬动。
可她的眼神却比月光更冷,"先分开道观,再做计算!"
暗格里的机括声蓦地变调,本来按卦象游走的暗器俄然乱了方位,有的擦着玄风道长的道袍飞过,有的几近要钉穿灵月仙子的衣袖。
而那血雾并未消逝,反而如活物般渗入青石板裂缝。
他先前与玄风道长、灵月仙子周旋时总留着三分力,现在却像是要拼尽统统,连袖口都因运力过猛裂开道口儿。
更远处,传来马蹄声。
整座烧毁道观俄然狠恶震惊,房梁上的积灰如暴雨滂湃,坍塌的飞檐又有几块残瓦坠落,砸在三人脚边碎成齑粉。
三双眼睛同时望向来路。
可老者的指甲还是擦着她的右肩划过,扯破的痛苦让她几乎握不住黄符。
灵月仙子的拂尘俄然出现白光,她指着老者脚下的青石板:"道长快看!"
暗器的破空声戛但是止,暗格里传来齿轮崩裂的脆响。
他底子不在乎杀局被破,要的是唤醒地底下的东西!"
奥秘老者不知何时欺身上前,枯瘦的手掌泛着青黑,竟直接抓向李浊音后心。
李浊音瞳孔微缩。
"有点门道。"奥秘老者抚着长须嘲笑,干枯的手指在玉牌上重重一按。
雾气中,那具浑身铠甲的虚影愈发清楚,本来若隐若现的血魂灯现在竟实体化了——青铜灯盏高约三尺,灯油是浓稠的黑血,幽绿火焰中模糊能瞥见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正收回尖啸。
李浊音的指尖几近要触到那枚暗红符文时,后颈俄然出现砭骨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