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延倒没如何,只瞧了瞧玉娘,忽视侧身凑到她耳边悄声道:“莫不是玉娘仍吃着味儿,若如此,爷罚了她与玉娘解气如何?”
那地上董二姐把两人之间眉眼儿官司数瞧眼里,直觉内心一阵阵儿发寒,若爷不护着本身,任玉娘发落,不定是个如何成果,又想,这玉娘虽现在与爷和缓,到底也要顾及些,这事说秘闻论起来也不过两句吵嘴,真罚狠了也说不过,传出去,她也甭想落个贤能名儿,玉娘一贯重名声,必不会落了话柄去。
一边秋竹瞄着他神采,暗里拽了拽玉娘衣裳角,玉娘自是晓得秋竹这是提示她,好轻易伉俪和缓,莫再僵了,论说为着一个翠云,也不值当她如此叫真儿,且玉娘内心清楚,这一回事,说白了也不过吵嘴之争,柴世延断不会把董二姐发落了去,却思及今后董二姐兴风作浪,便不想就此轻饶了她。
柴世延瞥见玉娘眼色,觉得是嫉意,忽而心中生出一番欢乐来,若不是内心想着本身,怎会如此意,若罚了董二姐,能博她欢乐畅何尝不成,且董二姐更加不知轻重端方,当他柴府还是那院中不成,倒要让她吃些经验才好。
她话一出口倒是柴世延愣了愣,还道她心存嫉意,与董二姐又惯故意结,不定要借此机遇给董二姐一个上马威,哪想她如此措置,只中间赵婆子唬了一跳,心道让这粉头来服侍二娘,哪得个好,忙道:“哪敢劳动三娘,若真如此 ,恐二娘这病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进了外间只见柴世延与玉娘两人一个一边坐炕沿上,瞧神采倒也瞧不出甚么来,董二姐到了跟前福身下去,玉娘瞥了她一眼,悄悄抿嘴,这么一会儿工夫,倒换了一身素净衣裳,脸儿上脂粉也不见了踪迹儿,头上银丝儿髻摘了,只插了一支金裹头簪子头上,鬓发蓬乱,脸儿黄黄儿,腮边泪痕尤存,身子抖颤颤,眸光怕惧怕福身下去,便明知她欺负了人,现在瞧来,却成了委曲苦主,这等心机,又岂是凡人能比。
思及此,便生出愤恨,神采也阴了下来,瞧得董二姐心中悄悄敲鼓,听得柴世延开口道:“爷来问你,可知翠云病由何而来?”
安然想着爷眼色,清楚内心舍不下这董二姐,便这会儿一颗心都大娘身上,今后却也难说,董二姐那些手腕使出来,不定又把爷勾了来,倒不好获咎她,想着卖她个好,也不是甚么大事,便接了钱。
玉娘发明重来一回,倒把这些妇人瞧得更加清楚,或是丢了内心那丝希冀,跳脱出来原因,现在看来,须当到处用着心计手腕,才得保个安稳,这董二姐做出戏来,明摆着事,她就不信柴世延内心不知,却见他本来僵着神采,已有些和缓势头,可见男人果都是揣着明白装胡涂东西。
这柴世延虽有些荒唐,倒是个孝子,不然,当年也不会依着爹娘娶了玉娘进门,玉娘这几句话可不正说贰心上,便有些恼董二姐不知事,才来了多少日子,便弄出如此事来,开口使了安然去唤她前来问话。
“我发落?”玉娘目光闪了闪:“端的让我发落,怕是发落狠了,爷转头心疼要愤恨我呢?”说着话儿,明眸如有若无瞟了他一眼,虽只一眼,竟仿似有各式风情藏于其间,柴世延只觉内心又酥痒上来,真恨不得这会儿就把她按身下,色心起来,哪还顾得地上董二姐,倒一叠声道:“爷恼甚么,由着玉娘发落就是,爷若吱一声……”说着略倾身凑到她耳边低低道:“爷若吱一声儿,叫爷晚间上不得玉娘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