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延见他提起武三娘,才彻然大悟,提及这武三娘倒真是个传奇女子,武三娘之父曾任监察御史,武家也算鼎盛之族,武三娘上头两个姐姐生好姿色,当年均选入宫中,一个为妃一个封嫔,倒是这个武三娘当初也遴选入宫,只皇上一见,却怒道,如此丑恶之女怎配奉养圣驾摆布,当即发还回家,成了天下笑柄,莫说都城,便是柴世延高青县里都传闻了这段轶闻,茶余发后与几个朋友吃酒,还当作个笑话儿。

柴世延心中迷惑,不免暗里打量,见他一边与陈继保说话儿,一边用眼去瞧那斑斓帷帐,柴世延顺着他眼色瞧畴昔,只见刚还空落落,这会儿倒恍惚瞧见裙角飞扬,一扫而过,没入纱帐后,影绰绰衣香鬓影笑语鼓噪,或怯怯而语,或低低娇笑,便知是后堂女眷到了。

冯氏听了笑道:“瞧婆婆说,我都多大了,论说也不怕甚么,就我们玉娘妹子年青,面嫩,若再被人瞧去当作大女人上门托我做媒,被妹夫晓得,可不不知要如何愤恨我呢。”

柴世延想着玉娘这会儿可里头呢,也不知她晓不晓得本身前来赴宴,掉队却可与她一道家去,忽而身边孙县丞凑到他耳边道:“这冯子明生倒比他妹子还要姣美几分,真真不知,他爹娘如何鼓捣出这兄妹两个来,虽她妹子生差些,一张面皮瞧着倒白净,只不知身上如何了,若也是一身白肉,倒也*。”

老夫人一边笑道:“可不怎,不定悔肠子都青了,那常家但是个好人家,家世高不高另说,常家老太君我曾与她一处里说过话儿,好不慈悲个老封君。”说着跟冯氏道:“得了,你也莫瞎做媒,不定老太君早相中了谁家闺秀,只等此次你那兄弟归去,按住头结婚呢,媳妇儿娶了家来,还怕他不入洞房不成。”说大师都笑了起来。

说到此,不由笑道:“想来床笫间不定如何*,才勾住后宫三千万岁爷,后万岁要纳她进宫,论起来该是天大造化了吧!谁知武三娘不肯意,跟皇上道,罪臣之女不堪入宫,皇上便浅显了武家委曲,又帮她寻回流刑外胞弟,按说该乐意了吧,谁知仍不肯进宫,只说宫里不定那会儿让人害死了还做梦呢,倒不如外头住着自,皇上没法儿,只得依她,这武三娘却不是甚么良家妇人,一味要强,与男人争是非,京里头开药铺做起了买卖,皇上自是不准她抛头露面,又那里管得住她,却又丢不开手,只得睁只眼闭只眼依着她,好现在买卖都他弟弟手里,便是那边这位,武宜春,人称宜春公子,年纪不过二十五,也未见端庄结婚,倒是传闻,他府里有十二个美妾服侍着,传闻他能诗文,精乐律,你道冯子明弹唱好,若他唱上一曲,才真恰好呢,只你我等没造化,听不得罢了,且是个风月里将军,便不是他府里,外头也不知有多少相好呢,如此说来,倒与柴大爷有几分相契。”

便道:“偏我没个姊妹,莫说亲,叔伯表都没有,倒可惜了。”说着又笑了一声打趣道:“想来我爹娘地府之下都悔呢,当初若再生个姊妹,这门亲做成,岂不是天大造化了。”

柴世延倒不想此人如此大来头,忙道:“孙大人讽刺了,我不过一个白身,拿甚么比他,却也不免多瞧了他一眼,却见他坐那里,一双凤目仍不住往隔壁锦帐后瞧,倒不知瞧甚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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