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世延不由嗤一声笑起来:“现在倒真成了个醋坛子,我何曾不舍得走,偏你如许多心。”
翠翘听了,拿捏起姿势,摇摆晃到柴世延近前叉手前,袅婷婷福身下去,轻启朱唇:“翠翘谢爷拯救之恩。”身子虽福下去,那双眼却略抬起,扫了眼柴世延,眉梢眼底风情,倒让柴世延有些心痒。
安然嘻嘻一笑:“胡不胡说,女人出去瞧瞧就是了。”“我不去,不定是你跟阿谁大娘使甚么坏,怕爷对我好,寻了个臭名头按我头上……”“翠翘,胡说甚么?”翠云从屋里出来,闻声她话儿仓猝喝住,又问安然:“我妹子尚未出阁,哪来甚么男人,不定是弄错了。”
安然这里担着心,远远就瞄着高家门,见高家门前当铺倒开着,门口有个小厮正那边扫地,若搁以往,瞅见爷马头,不定忙着就迎过来叩首存候,令人出来叫人了,今儿倒古怪,瞧见了爷跐溜一下磨头进了里头,人影儿都不见。
柴世延岂有不知她话里哑谜,不免嘲笑一声道:“她这里有甚好茶,正要去上房。”跟翠云道:“你也莫忙,身子刚好些还是歇养精力好。”说着跟玉娘一前一后出了翠云院子,从东边走了几步,玉娘忽住了脚。
柴世延嘲笑一声道:“尽管胡说,爷何曾有过此心。”“当真没有,只怕口不该心吧!”撂下话,玉娘再不睬会柴世延,先一步走了。
安然一边背面跟着,一边提心吊胆,暗里嘀咕,这可真是,怎就巧得如许了,便走别处,还被那婆子扯了去呢,何况今儿打门前过。
翠翘把盆放到一边道:“呦,对不住,没瞧见是安然大爷到了,有何贵干啊?”
翠云身子一软,几乎栽倒,扶着她娘手,低声道:“莫让翠翘去,娘拿着银子把那男人打发了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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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有些焦急,不想落晚至掌灯时分,安然便跑出去回道:“外头来了个男人,说来我们府里要寻媳妇儿,门上人道他疯魔,想我柴府哪有他甚么媳妇儿,便不准他进,让人哄他去,却那男人只不走,门前嚷嚷起来,非说他未过门媳妇儿就我们府上,吵吵嚷嚷,倒引了左邻右舍前来,门上人没法儿,便问他媳妇儿姓甚名谁,那男人言道,他未过门媳妇儿恰是二娘妹子翠翘。”
那廊下坐翠云娘俩儿,仿似这会儿才瞧见柴世延,忙着来见礼,安然后不由悄悄撇嘴,这可真是,当旁人都是傻子不成了,见爷目光时不时落翠云妹子身上暗叫不妙。
未几时到了家,柴世延上马把马鞭子递给安然,进了门未往前头去,直往背面行来,刚进了二门,忽听西边仿似有女子笑声模糊传来,仿似翠云院里响动。
柴世延住脚听了半晌儿,便往西边去了,安然背面暗道不知二娘阿谁妹子又使出如何手腕来勾爷了,小小年纪倒真不是个省油灯,却悄对身后福安使了眼色,让他却知会大娘,本身跟着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