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点点头:“你瞧着清算便是,只如此一来不免混乱。”柴世延道:“围帐遮好,叮嘱家下小厮婆子经心些便是,反正不过一月,明儿择个谷旦,现在四月未过,想来入夏可完工。”
至散已很有醉意,骑在顿时摇摇摆晃到了大门首,在大门前上马,正往里走,不想迎头与个妇人撞在一处,抬眼一瞧,恰是今儿晌午胭脂铺子外头的妇人,玉娘的嫂子赵氏。
再说柴世延跟贾有德,骑马去了长春观,帮着陈府足足慌乱了三日才得空,赶上县外给武家的整修的园子完工,差事也安逸下来,叫了两个唱的,柴世延邀了贾有德阮小二到酒楼吃酒。
今儿柴世延今儿前脚一进酒楼,那掌柜忙就使伴计去陈家送信了,赵氏大喜,慌乱的打扮一番便仓猝忙来了,本就不是来买甚么胭脂,天然不焦急出来,在铺子门首逗留很久,才迈脚出来。
想着不由暗叹一声,还道周养性叔侄跟那高孀妇董二姐,这些宿世的仇家都没了,便放了心,哪想这过了一山又一山,也不知何日能得个安生日子,想着不觉抬手摸了摸小腹,或许等孩子生下,长大,才有希冀,只现在却还要谨慎防备。
想着,唤来安然出去低声询他:“刚在大门首可撞上了甚么人未曾?”安然忍不住哼一声道:“真当别人傻子普通,岂止在大门首,今儿爷在酒楼吃酒,便撞个正着,打着幌子去铺子里买胭脂,却立在门外半日不去,尽管用眼睛往这边楼上瞄。”
玉娘听了,内心暗道,赵氏不定按着甚么坏心来勾柴世延,便这会儿柴世延未被她勾去,却难保今后。
愤恨起来与陈玉书喧华几番,那男人也不知撞到那边厮混去了,这几日更加连家都不回,丢下她一小我在家,成日冷被寒衾怎睡的结壮。
玉娘晓得,想是为了陈府在长春观打安然醮的事儿,只因冯氏上月里刚说有了喜,这一月都在家里养着胎,等闲不见她出来走动,不想四月还未出去,便见了红,请了太医来瞧,终是未保住,前几日玉娘特地去陈府瞧了,那么个爱说爱笑的,跟变了小我似的,脸蜡黄,蕉萃的不成模样了,见了玉娘话说不得几句就掉泪儿,玉娘狠劝了她半日,怕搅了她安息,才从她屋里出来。
倒是柴世延要忙上几日,玉娘起家与柴世延递了衣裳,办理安妥,送他到二门,柴世延还叮嘱她:“在家莫劳累,细心着身子。”才去了。
如此一番事过,柴世延得了高产业铺,又谋了县外盖院子的差事,那银子使来调去,真如流水普通,家道比以往更红火了几分,现在又把背面许家宅子典在手里阔出去盖花圃子,谁不眼热,加上柴府二娘三娘接踵过世,现在只一个大房娘子,另有了身孕,那些媒婆觑见这个机会怎会放过,三朝五日的来柴府走动密查动静。
越思越恨,偏巧昨去铺子买胭脂听那伴计言道,柴大爷常来对街的酒楼吃酒,这赵氏不免起意,想现在玉娘有了身子,定然服侍不得男人,柴府又无旁人,这柴世延是个惯喜风月的,如何当的住和尚,只本身着意勾引,想来不难,若勾了他还愁甚么。
那妇人走到胭脂铺子门首,却停了脚,回顾往对街楼上望了一阵,才进了里头,阮小二与贾有德悄悄对瞧了一眼,暗道以往却未瞧出,陈家这婆娘倒是个风骚货,穿这么一身出来走动,这明显白白是勾搭男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