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出去干吗了?”莫同忆谛视着有点宽裕的无忧和攥在她手里那颗铁枣,早已猜中七八分。
四周环顾肯定再无人迹后,那条青鞭终被解了下来。她细细地抚摩动手中鞭,唇角微扬,神采甚是甜美。一番瞎想后刚欲扬鞭,顿时被俄然响起的人声吓了一跳。
“天啦……”无忧精疲力竭地趴在树上,眼巴巴地望着那粒枣,神采不知有多痛苦。连伸懒腰的力量都没了……
当下只见她谨慎翼翼地避开了新弟子麋集之地,欢脱地跑向了林深处。
无忧循声而望,本来是那天带她去藏书阁的胡江河,立马笑回道,“胡师兄好。”
完了!!!
“哎呀我那是障眼法,”无忧实在不想穷究这个话题,灵光一闪,扯道,“胡师兄,用这鞭子如何打枣啊…软趴趴的连树枝都够不到!”
话未说完,边幅略老成的少年已被紧紧地捂住嘴。
“但是师父命令你这半年不能沾……”
“在,在厕所呢吧…”玉嬷嬷强笑道,不敢直视来人目光。
“承才师兄说你被打得当场倒地吐血……”胡江河满脸写着难以置信。如何能够重伤了还如此活力兴旺?!当真奇了。
“师父!你如何来啦!”
等了很久,寝室里一人急得额头冒汗,一人敛目养神。
胡江河禁不住无忧一推一搡,被一番巧舌如簧绕了出来,当下轻叹了口气,表示无忧站得远点,待小女人站定后,只见他顿时从腰间取出一条褐色粗鞭,面色凝肃,几近是全神灌输地看着树上那一排圆滚滚的铁枣,斯须,无忧但闻一声大喝,身前气流迅疾,褐色粗鞭已然吼怒着刺破长空,这劈脸盖脸的一摔一扬,扫倒一片,仿佛游龙狂舞!
时下天涯刚泛鱼肚白,大沙湖的铁枣林就陆连续续来往着雪青色人影。
那粒枣终究摇摇欲坠。
…………
耗了半晌,她鞭子连树枝儿的边边角角都没沾到过!当下累得气喘吁吁,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被沙石硌得吃痛不已,倒抽了好几口冷气。
无忧这厢听得云里雾里,满脸堆笑,谛视着胡江河奉迎道,“你树模一遍吧胡师兄,我跟你学。”
“实在也不是师兄,你我都是本年才进的寒水门。”胡江河浑厚地笑了笑,接着问,“师父不是命你留在隅中好好养伤吗,你如何跑到这儿打枣来了?”
一年之计在于晨。生龙活虎的年青人如果一大早打不下来几十个枣,的确枉负年青。莫同忆曾如是说。
莫同忆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语带暗讽地问道,“你去厕所便利,还能趁便打个枣返来?”
“师妹过奖了,”殊不知胡江河已被奖饰羞红了脸,“别的师兄都一次几十粒呢……”
“啊,我,我……”无忧一时语塞,竟诌不出合适的来由。
一伙人浩浩大荡地劈面走来,无忧瞠目结舌,下巴都快掉了,心说本身但是挑的人起码的处所啊……
欲坠,未坠。
稀稀拉拉的打枣少年仿佛底子感受不到酷寒,头上尽皆热腾腾地冒着热气。
无忧排闼一看,满脸的喜好顿时转化为震惊,她眼角余光看向挤眉弄眼,各种比手势的玉嬷嬷,了然大半,忙不迭甜声奉迎道。
十二夜宫包括五湖一池,风景人间绝色,自是不消说了。五湖中有一大沙湖,之以是称“大沙湖”,是因其鲜明镶嵌在一片荒凉沙石间,恍若戈壁明珠。大沙湖一带有一片铁枣林,这铁枣树周身乌黑,冠盖如伞,非常矗立细弱,其果状如甜枣,味道苦涩,倒是养气佳品。但想要一尝这铁枣树果,没个几年修为,怕是没了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