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在宣德殿值勤的是寺人王晟,远远的瞥见顾怀清走过来,他却没有表示出昔日的热络殷勤。不但王晟,其他的宫人亦是如此,俱是态度冷酷,任凭顾怀清一人站在殿外,竟无人上去问候。
顾怀清慎重的捧起羊皮书,对萧璟道:“臣谨遵圣谕,只要这宝藏是实在存在的,臣必将竭尽尽力找到它,不负陛下所托。”
而萧璟那一边,每日都派人来催促他,梁家也对他几次示好,暗送秋波,顾怀清不堪其扰,几次三番的想找萧璟挑明,萧璟却避而不见,只是让他细心考虑,看起来像铁了心要他娶梁婉。
萧璟拂了拂广大的袖子,坐在龙椅上,问道:“怀清来找朕,是已经考虑好了?”
顾怀清仓促读完,把信折好揣进怀里,跟唐敬文道了别,回到了东厂。
顾怀清皱起眉道:“陛下想找到书上记录的宝藏?”
东厂密探浩繁,很快就传回动静,段明臣带领锦衣卫一行人确切是往西北方向去了,他们一起快马加鞭,估计不消几日便可到达侯老将军的塞北虎帐。
“是,陛下!”影七面无神采的应下,退到顾怀清的身边。
顾怀清从宫里走出来,只感觉身心俱疲,俄然很想见到段明臣,因而他调转马头,直接去往锦衣卫北镇抚司。
段明臣一起往西北方向去,正值寒夏季候,塞北下了一场暴雪,冻死牛羊无数,鞑靼人断了口粮,便纠结数万兵马闯太长城,大肆劫夺,侯老将军率军抵当,跟他们干了几仗,各有胜负,在玉门关构成对峙之势。
“抗旨不尊,但是极刑,你是宁肯死,也不肯娶妻?”萧璟的声音带着冷意。
“陛下……”顾怀清一脸恳求的拉住萧璟的衣袖,琉璃般清澈澄亮的眸子像小鹿一样无辜,任是铁石心肠的人,都难以回绝。
顾怀清跟萧璟闹了一场,君臣二人不欢而散。
唐敬文点头道:“因为是密旨,以是卑职也无从得知内容。段大哥带了十来个锦衣卫,罗钦也跟着去了。比来西北边疆不承平,鞑靼人多次来犯,乌孙国也在背后拆台,情势非常严峻。侯老将军来信求援,段大哥在塞北虎帐待过几年,对那边很熟谙,想必是被派畴昔助侯将军破敌的吧。”
“好,朕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如果你能做到,朕就不再反对你们的事。”
“是,臣考虑好了。”顾怀清在萧璟的谛视下,撤除头上的乌纱帽,解开白玉腰带,脱掉身上的麒麟袍,仅着红色中衣,屈膝跪在冰冷的汉白玉地砖上,“臣再三思考,还是没法违背本身的本心,去娶一个本身不爱的人。臣明白陛下一片苦心,何如心有所属。臣有负圣恩,实在罪该万死,陛下若要治臣的抗旨之罪,臣亦甘心领受,绝无牢骚。”
平常他要见天子,向来不需通传,不管天子在甚么殿,他都照闯不误,但是他比来几次求见萧璟,却都被拒之门外。
段明臣的字写得非常草率,看起来像是临行前仓促写了几句,也没有甚么特别的,只是叮咛顾怀清保重身材,无事莫要离京,勿以他为念,如此。
刚走到北镇抚司门口,就见穿一身秋香绿飞鱼服的唐敬文仓促走出来,劈面跟顾怀清碰上。
“是!臣情意已决,请陛下成全。”顾怀清果断的答复道,额头重重的磕在地砖上,收回咚的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