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臣不由得想起那一夜同床共寝时,顾怀清身材的非常反应,忍不住想问他是如何逃过净身的科罚,不过,此时此情,仿佛不适合问这么煞风景的话。
段明臣便道:“如果不便利说,也无妨,我就随口一问。”
顾怀清没有说话,只低头理了理衣袖,眼神有几分哀伤。
“我错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我当时真的是一时情急,觉得……唉,我不是真的思疑你,我……”
“不不,不是如许的!恰好相反,你不计前嫌,救了罗钦的性命,还给他请大夫治伤,以德抱怨,如此胸怀气度,我只感觉敬佩,惭愧无地自容。”
段明臣抬起顾怀清的手腕,他的皮肤本就白净,只见上面留着两个深紫的指印,非常刺目,段明臣惭愧又心疼,悄悄的揉了揉道:“还疼不疼?”
段明臣平素不苟谈笑,冷峻严肃,何曾有过这么服软低头的模样,顾怀清憋了好久的气儿终究顺了,微扬着脸,拽拽隧道:“我如果不谅解,你又待如何?”
段明臣还是第一次听顾怀清提及他的家世,固然他脸上神采冷酷,仿佛在论述不相干之人的事情,但是恰是如许的安静,令段明臣心中顾恤大起。
段明臣也看出来了,调侃笑道:“那如何办?我让你打一顿可好?”
段明臣向来思路清楚,做事层次清楚,但面对顾怀清却可贵的口拙了,越是想解释,却越是说不清楚,颠三倒四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顾怀清只感觉眼眶发热,胸口像塞了团热火,即使常日里伶牙俐齿,此时却甚么都说不出来,只胡乱的点了点头。
两人冰释前嫌,豪情比畴前更进一步,自此将相互当作最亲的人。
“也对……”顾怀清目露怅惘,“若他不是凶手,到底是谁呢?”
“那字条是留给他父亲相野大将的,他说他并未殛毙高丽公主,却遭人诬告,恐怕有人决计要暗害别性命,粉碎东洋和大齐的和谈,请大将速派人来救他。”
这几日事情多,顾怀清几近忘了这一茬,忙问:“那字条上写着甚么?”
段明臣带着打趣之意,顾怀清如有所思的斜了他一眼。他面貌出众,年纪悄悄就身居高位,又得天子宠任,不知有多少人因妒忌而歹意诽谤他,像罗钦那样讽刺他像女人的,还是轻的,更刺耳的话都有,但他从并放在心上,该如何样就如何样,只求问心无愧,坦开阔荡,却为何段明臣有一点思疑,本身就受不了,乃至于连续几天都闷闷不乐呢?
段明臣严峻的望着顾怀清,他明白本身这么说有点冒昧,顾怀清固然没有亲人了,但他身份超然,又有天子的恩宠作为护身符,实在想不出有甚么人能给他委曲。不过,他并不悔怨,刚强的握着顾怀清的手,幽黑的眼眸殷切的望着他。
段明臣的心柔嫩起来,道:“怀清,那一日是我不好,竟曲解了你,对不起,是为兄错了。”
“呵……”顾怀清轻笑一声,“段兄感觉你错在那边?”
段明臣诚心的点点头:“确切不能白白谅解了我,愚兄应当拿出诚意来,给你赔罪报歉。”
“总归不会是东洋人,相野雄飞是东洋大将的独生子,东洋人拼了命也要救他,毫不会杀他。”段明臣又弥补道,“对了,我请了翻译,让他解读相野雄飞那日在厕所留下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