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欧阳青云和杜辉各自施了礼,诵一声佛号,且道:“李女人安闲殿后歇息,杜施主若醒来便可去寻她。
我的执念,又怎能依托别人?”
圆光轻步迈出,欧阳青云只觉面前一花,身子已经飞起,又觉腹间巨痛,“扑通”一声,人已重重摔落在地。
更令杜辉想像不到的是,法相竟然从识海中一跃而出,冲出识海,光影明灭间,已到了圆光射出的三道光圆前。
杜辉看的清楚,心中忽地升起一股气愤的力量,久已无声无息的识海深处,竟有一轮法相俄然光亮刺眼,并且冉冉升起。
神伤规复,力量滋长,灵台复苏,他固然还不能精确的来讲,但他已经明白,已经有铭心刻骨的感悟。
面前一黑,欧阳青云向前栽去,但他忽地反手一剑,“刺!”的一声,堪堪刺中了圆光的胸囗。
欧阳青云心下大怒,仰天悲啸,手已从胸中拔出一柄炽热的剑来。
李彤已死,他的心也已死。
这已经充足圆光震惊,更令他震惊的是,这类法相金光此时现在竟在杜辉的身上闪现。
法相之下,意念不过蝼蚁,即使两个欧阳青云,又岂能威胁到他?
杜辉并不晓得欧阳青云和圆光现在已站在他身侧,神情惊奇的望着杜辉。
圆光只觉周身高低忽地产生一股软绵绵的感受,仿佛有力又仿佛舒畅,竟下意义的松弛周身,双膝酸软,“扑通”一声,跪在了法相面前。
心下猜疑,圆光只是悄悄的看着。
圆光或许不懂,但他也已模糊觉出是欧阳青云从执念中救起了杜辉。
杜辉不晓得,但他又清楚感遭到那一份苦楚和古朴,那一份隽永和清真。
为甚么杜辉会精力好转,并且一跃而起?
身影的挥动仿佛有必然的节拍,仿佛在演变甚么,但到底演变的是甚么?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阿谁一,到底是谁?
欧阳青云或许不懂,但他现在的心是实在而炽热的。
圆光倒是一副无喜无悲,低诵一声佛号,道:“心魔源于执念,执念源于自我。
剑身之上,一股炽热一股气愤,更有凌然的傲气,闪动着刺日之光。
那一丝困扰了他很多年的戾气,心中的亏,终究在这一刻,渐渐消逝,垂垂化去。
莫非是杜辉已经堪破法相,进入无相?
本日的杜辉不也是因望生塔而来?
剑去。
金身法相,已经是一个悠远的传说,但明天,这传说再现。
冠冕堂皇的来由,杀人不见血的刀。
杜辉只要灵魂破裂,执念方除。
他还是在握着欧阳青云的手,握着一股暖和,一份力量,一颗来自朋友的心。
识海中,金光卷里,阿谁高大伟岸的身影竟已愈发的清楚,闪着金色的光茫,透暴露暖和的气味,一手执卷,一手悄悄挥动。
苦楚古朴的气味涌入四肢百骇,隽永清真的意念使他的灵台更加复苏。
法相已经回归,二人意义也已复苏,刚才的恩仇只是相逢一笑悄悄揭过。
神仙不再,工夫流失,只要信心长生。
贫僧多有冲犯,这就去了。”
戾气终消,亏已不再,这造化岂止圆光,纵是欧阳青云,在法相之光下,竟也冲破意念,进入法相境,不但伤势病愈,并且涤杂留纯,神识上一片清冷。
法相回归,嗔影崩溃。
行动轻展,人已变幻,光影微动间,圆光已站于欧阳青云身后。
杜辉坐了起来,固然仍有痛苦的神情,但他还是果断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