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一看就是母老虎霸王花的节拍啊!
“桑丝巷?”郝瑟眯起三白眼,嘲笑一声,“臭小子,你可真是扯谎不打草稿啊!”
手指狠狠攥紧,指甲生生抠动手掌,排泄点点绯红。
但是,郝瑟目光所及之处,倒是没发明最应当呈现的物件。
夜风骤起,狂舞尸天清乌黑发丝,掀起厚刘海一角,顷刻间,一道凛寒目光激射而出,如同一刃寒剑,刺入陈冬生咽喉。
为首一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黑脸少年, 哈腰弓背走在最前, 时不时转头瞅身后之人两眼, 面显惊惧。
而他身后二人, 左边是一个黑衣清癯男人, 身姿笔挺, 行动果断,半张脸藏在一抹厚重刘海之下,另半张面庞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下, 泛出蜡黄光彩。
那名为顾桑嫂的妇人闻言,挑了挑眉,将目光移向郝、尸二人:“就这两个?”
郝瑟双手环头,渐渐抬眼,眼皮不由一抽。
尸天清长臂一探,翻手揪住陈冬生的衣衿,唰一下将其双脚离地高高提起。
*
这双曾经握持天下名剑的手,现在却……独一握柴刀的力量……
长睫低垂,双手平摊面前。
宅院围墙约莫一人多高,墙头种了一圈青草,方才抽芽,映着月光,泛出露色光芒,墙内一根挑幌高高挑起,挂着一面白底青边的幌子,上写“桑家茶摊”四个大字。旗幌下,便是宅院正门,此时大门紧闭,从门内模糊透出灯光,为这沉冷夜色添了一抹暖意。
“招的招的!招了好久了!”陈冬生一边急声答复,一边冲上前狂打门板,提声叫道,“顾桑嫂,顾桑嫂!开门啊!”
尸天清则是脸皮一抽,敏捷将陈冬生扔到地上,缓慢后退数步以外,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神采。
蜡黄手掌,干瘪手指,软弱有力。
“多谢顾桑嫂,啊不,多谢顾老板!”郝瑟浅笑抱拳。
但见这名妇人,上着黎色袄衣,下着碎花秋香色马面裙,牙红色绢巾束发,斜插桃木簪。往脸上看,瓜子脸型,肤色白净,眉毛颀长,高高挑起,杏眼红唇,眼角额头微显皱纹,固然年纪已过四十,但仍可称得上是风味犹存。
“阿瑟,你信他?”一脸不解的尸天清跟在郝瑟身后问道。
郝瑟还将来得及反应,就觉面前一黑,一道厉风毫无前兆劈脸盖脸就拍了下来。
陈冬生立时魂不附体,嘶声狂叫:“没有没有!小弟句句大实话!别杀我别杀我啊啊啊!”
郝瑟脚步一顿,猝然脱手,拉住了尸天清的袖子。
缓缓夜风中,尸天清鬓角发丝随风乱舞,面黄如蜡,冷峻如霜,另有缕缕杀气层层溢出,的确就是一只黄面罗刹。
三人就这般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然后,三人中间就传出了诡异的滴水之音。
尸兄法度一滞,鲜明抬眼,死死瞪向郝瑟。
“信啊,当然信。”郝瑟憋笑,“一个能被吓尿裤子的小子,害人的胆量天然是能够忽视不计。”
“阿瑟!贫贱不能移!”尸天清皱眉,哑音微沉。
“喂,姓陈的小子, 到底还要走多久才到你说的处所?你该不会是匡老子吧?!”郝瑟拽住陈冬生的脖领子,一脸不耐烦道。
郝瑟眼皮一跳,尸天清面皮一抽,二人对视一眼,又是一个同时扭头回身,迈步分开。
那目光锋利如刀,竟是让郝瑟背后阵阵发凉,让尸天清身形微微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