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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为啥子脸红啊……”
世人:“……”
“郝兄,你在说甚么?”文京墨眯眼。
尸天清侧头凝睇郝瑟,笑意和顺。
郝瑟吸了口气,躬身抱拳,灿然一笑,:“舒公子、文京墨、南烛、郝某在此预祝三位而后一起安然、出息似锦、展翅高飞!”
“别说……”
“江湖,还是朝堂,你选哪一个?”
郝瑟吞了吞口水, 扶起宛莲心, 抬高嗓门:“莲心, 你干啥了?”
四方镖局送了四箱绸缎,伍予知送了二十坛美酒,神武山庄昊申、九青派和龙形派皆走的是最实惠的门路,直接送了几千两的银票,黛凝芷送了十箱女装,看那规格数量,十年都穿不完。最奇异的是萧晨月的贺礼,乃是一副流曦和宛莲心身穿喜服联袂并立的画卷,画工精彩非常,神态栩栩如生,一看就是魍魉大师的作品。
院内,大大小小的箱子将整座院子塞得满满铛铛,这些礼品,皆是江湖上的朋友听闻流曦和宛莲心的喜信,抢先恐后送来的。
“尸公子放心,莲心会卖力的。”宛莲心盈盈看向尸天清, 福身一礼。
“一拜六合——”
“噗——”
若终究,能有一人与你并肩同业、存亡与共,那定是天赐的荣幸——
江湖要标准鼎新,路还很远。
舒珞轻笑出声,悄悄呼出一口气,摇扇望向窗外。
众观礼街坊惊诧,尸天清等人扭头憋笑。
然后,这类不祥的预感在翌日凌晨具象化成了实际。
“好,那明日一起走。”郝瑟举手。
宛莲心双眼豁然绷圆。
“喂喂!”郝瑟跳脚,“我但是娘家的高朋,如何能够如许!”
或人还真是——次次都能歪打正着啊……
宛莲心身着乾红通袖袍,头覆销金盖头,天然是看不入迷采,但从紧攥手指业不丢脸出,也是非常冲动的。
因而,这一场喜酒就从日挂中天喝到了月上柳梢,最后将统统街坊都喝得东倒西歪,纷繁回家补觉,总算完美收官。
“我拿芳华赌明天,你拿真情换此生~”
“是!”
床上的流曦看了几人一眼,面色顿时红了数个色号, 裹着被子一骨碌滚到了地上, 缩成了一个蜗牛。
“小生记得郝兄仿佛已经有四个月没交炊事费了吧。”
“文大哥……”
“琭言,你何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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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太不刻薄了,他本身跑去春宵一刻值令媛了,把我们扔在这挡酒,扣钱扣钱!”
一起相携结连理,龙凤呈祥共白头。
一青一紫双色衣袂随风飘零,垂垂融入宝石色的天涯线中。
“郝瑟,你甚么意义!”文京墨腾一下站起家。
舒珞摇扇轻笑,南烛咧嘴暴露了十八颗牙。
“……好……”尸天清哽了半天, 挤出半个字,又看向空中的蜗牛,“流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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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珞、南烛点头抱拳,尸天清悄悄握住郝瑟的手,二人相视一笑。
流曦眸光一闪,拦腰打横抱起宛莲心,身形仿若红烟一缕,散空不见。
皓月当空,酒香四溢。
宛莲心美眸含春:“不是小郝你说的嘛, 霸王硬上弓。”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郝瑟凝眸,“负图先生、玉面狡狐的门徒,不该是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而应是展翅翱天的鲲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