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一个天、崩、地、裂!”
“喝酒吗?我欠你的灵币就换了这么一小坛酒。不过你都死了,天然喝不了,就由我勉为其难地帮你喝吧。”
听到此处,将绝渐渐皱起了眉头,他如有所思地盯着自嘲的长生,仿佛想将人看个透辟。
现在长生低下头掩去了面上统统的神采,将绝只能瞥见对方渐渐上挑的薄唇。而下一秒长生悄悄地唱出了最后一句词,这一句仿佛惊雷乍响,使得将绝都失手捏碎了酒坛。
“啧……我到底在说些甚么玩意儿?矫情的牙酸。”
“登九宵帝阙,我命将绝……”
将绝谛视着长生俊美的面庞,竟不自发地设想起对方归隐后执盏戏明月的萧洒恣仪。他俄然感觉昔日的本身有些好笑,活了这么久竟还不如一个筑基境的小子看得开。
将绝闻此歌声又抬头灌了口酒,乌黑的眼底不由闪现出几分嘲弄之色。就如此子歌中所言,修真一修便是千百年,修到最后谁还晓得本身是为何修炼?说到底红颜易老、仙路难行,能想明白这一点的人不在少数,他们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了这条不归之途。
“登九宵帝阙,我命将绝……”
长生垂垂地话多了起来,可他说的那些话不但不是对朋友的记念追思,反而更像是在挖苦讽刺。这些话时无常能不能闻声无人晓得,但躺在黑龙背上的将绝却听得一清二楚。
“嘣――”长生唱完此句后,七根琴弦竟回声而断,流淌在琴弦上的酒液顿时飞溅而出,悉数落在了时无常的墓前。但是琴弦虽已断,曲声犹未消。长生还在运转着灵力,六合间唯独剩下那几近哭泣的曲调。
“时无常,你不是怯懦吗?我如果在你坟前把当日那首曲子唱完,你是否会被吓得活了过来?”
本来长生之前那句“在你坟前奉上漫天花雨”并非是打趣。将绝从空间戒指里摸出了一坛酒,抬头便灌了几口。此人此景足以惊世,可惜这里只要他这么一个不解风情之人。
将毫不受节制地瞥向了操琴而唱的长生,刚好一片玫瑰花瓣贴到了那人的薄唇上,飘转之间竟透着几丝惑人的美感。
将绝仔细心细地打量着长生那张脸,一时候眉头皱得更紧了。此子冰冷的容颜仿佛缠绕着雪山山顶统统的惨白脆弱,乃至于连他都起了将其揽入怀中的打动。
“念长生天阶,孰人能越……”
这小子……这小子看着坏到骨子里,心中竟也有痛。越是说出如许自欺欺人的话语,就越是放不下,越是哀恸。
“时无常,你不是要花吗?我如果在你坟前奉上漫天花雨,你又是否会被乐得活了过来?”
将绝的心机早已不在曲子上了,他沉默地盯着长生的面庞,俄然想起了这小子当初说本身太丑的话语。如果这算是丑,三千天下还剩下几个都雅的?
悠悠远远的琴声顿时盘桓在雪山之巅,此次的琴声比之昨日仿佛多了几分更沉重的东西。跟着《繁音诀》的运转,降落温和的箫声也缓缓渗入曲中,那活动的酒水顺着琴弦的拨动渐渐渗入到时无常的墓碑之下,连氛围中都满盈着连绵的酒香。
远处飘起的白雪恍惚了将绝过于凌厉的眉眼,也恍惚了他现在略显伤害的神采。男人看了半响后便移开了视野,他身躯后仰,就这么顺势躺倒在龙背上,同时还闭上了那迫人的眼。美人他见多了,长生倒也不至于让他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