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弦又看向正在水池旁刷碗的柳嫂,“柳嫂,你跟我上车。”
楚墨沉顿了顿,说:“转头请你们伉俪俩用饭赔罪报歉。”
柳嫂脸上堆起笑,接过支票,“放心,我包管不让他俩伶仃相处。”
顾北弦挑眉看她,“你不活力?”
顾北弦目光幽深看了她一眼,按了接听,问:“锁锁,有事?”
胃里痉挛了一下,她说:“你接吧。”
一张脸小小的,看上去又白,又脆,大眼睛毛茸茸的,标致得出乎他的料想。
手机里传来楚锁锁娇弱不幸的声音,“北弦哥,你去哪了啊?明天你一整天都没来病院看我,明天能来吗?你不来,我都吃不下饭了,好难过啊。”
手机里顿时死普通的沉寂!
他微微扬起唇角,笑了,算她另有点知己。
“倒也是。”顾北弦捏了捏她另一只手,“你这个小女人啊,就长了副楚楚不幸的表面,实在骨子里固固执呢,心比我的心都硬。”
顾北弦极浅地勾了勾唇,“还好,她脾气很好,人也通情达理。”也没那么在乎我。
她踮起脚尖凑到手机旁,学着楚锁锁的调子说:“老公,我衣服都脱啦,你还磨蹭甚么呢?”
两个保镳正坐在凳子上,端着便利面大口大口地吃。
当然前面这半句,他没说出来,成年人不会等闲向别人透露苦衷。
车子拐过弯,苏婳的身影完整消逝不见了。
保镳仓猝放下便利面盒,站起来,应道:“好的,顾总。”
藕断丝连的豪情,最折磨人了。
看到路口一抹纤细笔挺的身影,裹在红色针织衫里。
顾北弦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顺着她的背,往下滑,揽住她的腰。
顾北弦缓缓关上车窗。
顾北弦从包里抽出一张现金支票递给她,“照顾好她,别让她和姓沈的伶仃在一起。”
“你可不是小人物啊,能把我使唤得团团转的,全部京都城都没有几个。”他唇角噙着调侃的笑,耐人寻味地谛视着她。
“不消,她想玩,就顺着她吧。”
他诘责的语气说:“为甚么对沈淮说我是你表哥?”
顾北弦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想得倒挺殷勤。”
他老是在她决意要分开的时候,又来拉她一把。
“您就别拿我寻高兴啦,我哪敢使唤您啊。”
“偶然候再说。”
苏婳没有神采地和他对视。
苏婳有点窘,背过身不理睬他。
顾北弦长腿交叠,手臂担在车窗上,手指悄悄捏着额骨,淡声道:“不消惊骇,我找你是问别的。苏婳对阿谁姓沈的,是甚么态度?”
话音刚落,顾北弦的手机响了。
“那你就早点跟我归去吧。你一个小女人家,在这荒山野岭里住着,我如何放得下心?手上的伤也没好,用饭都成题目。”他拿起她受伤的那只手,低头去检察。
苏婳别过甚不看他,内心五味杂陈,想让他走,又不想让他走。
又老是在她心软的时候,再往她心上插上一刀。
“我早晨再过来找你。”
接通后。
“好的。”楚墨沉停了半晌,说:“锁锁从小被我们这些人宠坏了,性子有点娇纵。她总感觉和你还没分离,做事也没有边界感,给你添费事了。”
柳嫂细心想了一下,说:“少夫人对沈大夫很客气,保持着间隔,应当是对他没意义。不过,沈大夫仿佛挺喜好少夫人的,很照顾她。病院的监控,就是他找人删的,我们也是他开车送过来的。顾总,我要不要把少夫人是您太太的事,奉告沈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