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钰打心眼里不把赵政淳放在眼里,但是今非昔比。
赵政钰不屑地哼了声,意有所指道:“我不该来这里,还是不该来找你?”
他们志趣相投,天然越走越近,可赵政淳总会不远不近地跟着,安温馨静地待在边上充当背景板。
“我为你,为了你,我……”安如玉支吾了一阵却说不出甚么来,在眼眶中打着转儿的泪珠儿及时淌了下来,她小声抽泣道:“可你竟然要杀我和世玉,你说这世上另有比你更胡涂的爹爹吗?哼,我再不会让世玉认你这个胡涂爹爹”
一样安好的银月之夜,大周京郊,依山而建的风华苑灯火灿烂。
若非他在西域偶遇赵政霖,只怕一辈子都不会晓得,安如玉竟已早早地委身于赵政淳,还生下了孽种!想到这里,赵政钰心中遽然怒意横生。
当时的他们芳华幼年,他郎情,她妾意。
彻夜的月色仿佛格外的美,安如玉披垂着一头半干的长发立在窗前看着外头,她的神思仿佛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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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赵政钰俄然笑了,他不无讽刺道:“莫非你是指你的情夫?”
锦帐内,自是一番理也理不清的胶葛。
“这里也有你的人?”安如玉颇感不测,莫非他真有甚么她不晓得的倚仗不成?她的眸子子转了又转,意味深长道:“还是说……”
莫非,赵政霖实在是赵政钰的人?
安如玉抬袖揩了揩眼泪,负气似的嚷嚷道:“假的,假的,统统都是假的!”
赵世玉的生父不是赵政钰就是赵政淳,并且他的眉眼看起来既像赵政钰又像赵政淳,就算应用当代医疗手腕都一定能肯定谁是他的生父,倒不如浑水摸鱼一把。
安如玉一惊,她的十指突然握拢,面已然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悲戚道:“我现在有了世玉,委身于他实属不得已。”
只可惜翠蘩当年办事不力被她私底下措置,红菱破了相不好再用,潋滟过于浑厚不堪重用,她最为看中的波纹却对赵政霖有了那样的设法,天然一个都留不得。
不然如何了解赵政霖送给她的庄子,竟会悄无声气地被叛逃在外一年多的赵政钰所占有?
“呵呵,你们的儿子?”赵政钰凉薄的面上带着残暴奸笑,阴恻恻道:“赵政淳杀了我五子三女。你说,我也杀了他的孽种,替我那些惨死的孩儿们报仇,如何?”
赵政霖还在西域,那么在她身上留下那些印记的男人还会是谁?
安如玉迈着缓缓莲步来到屋后的温泉池子边,袅袅热气满盈在半空,如同云雾普通的漂渺。
她已在这里疗摄生息数月,小产过后的各种不适和被那虎狼之药所伤,受损颇重的身子终究调剂返来了。
那一年的春季,正值都城落樱缤纷的时节,蒙蒙细雨从空中飘然洒落。
她几近是捏着鼻子一口饮下这碗黑乎乎的药汁,紫绫从速将另一外小盅奉上,那边头装的则是蜜饯。
一双美目漫着水雾,说不出的楚楚动听,任凭赵政钰再冷硬的心肠也没法不动容。
安如玉眉眼间仿佛已经乏得很了张口打了个哈欠,她伸手重敲后肩,轻启朱唇淡淡道:“退下吧。”
本来她无疑喜好赵政钰多过喜好赵政淳,可今时分歧以往。
正在此时,一道夜风从窗外吹出去,拂着一室华丽的垂缦翻飞,美若仙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