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客气。”安文谦捋着灰白的髯毛笑吟吟寒喧道:“如果先皇看到镇北王这般豪杰盖世的气度,定会老怀安抚,只可惜先皇……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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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谦位高权重,还是当今太后的远亲弟弟,当今圣上的岳丈……
他抬头眺望阴沉的天涯,凤眸垂垂眯起,眸色如渊水深沉难测。
没错,镇北王麾下的五千精兵铁骑并未驻扎城外,而是浩浩大荡地踏进了都城。
当初先皇赐下这一身金甲,今后他便可只跪六合,不跪君王,他又岂能任这老东西摆布?但是他转念一想,安文谦定然也是为此而来。
“是,是是。”
“倘若陛下安好,他定然亲身前来迎镇北王的台端,只可惜陛下……”说到这里安文谦笑容满面,意有所指道:“镇北王返来就好,返来就好啊。”
安文谦还是苦着一张老脸说道:“这可不是老夫计算,镇北王有所不知,陛下现在,哎,一言难尽啊。为免陛下之忧,还请镇北王先随老夫去偏殿沐浴换衣吧。”
那名内监唯唯诺诺地应着,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不过,他垂眸凝看身上犹带血渍,一身凌厉煞气的金甲,这身先皇所赐的金盔金甲,他夙来不离身,这老东西说让他沐浴换衣,其企图,他实在心知肚明。
他淡淡道:“既然事出告急,敬国公又何必计算那些细枝末节?”
镇北王已窝了一肚子的火,闻言,他的面色愈发冷峻了几分,他晓得这老东西毫不会无缘无端提这一茬,但他见驾心切,懒得去理睬。
传说他曾娶过三任王妃,每一个都是在新婚之夜死去,因此至今孑然一身。
“哦?”镇北王将信将疑地核阅着他,“敬国公的意义是,本王身上会有对陛下倒霉的器物?”要晓得他身上的金盔、金甲,包含他腰间的配刀都是乾兴帝所赐。
明溪:有事理,既然如此,从今今后,你我一拍两散,你走你的阳关……唔唔唔……
这便是先皇的忘年交,也是先皇的义弟---大名鼎鼎的镇北王。
镇北王是驰骋疆场的武将,最受不了文官这副拿腔拿调,说话还说一半留一半的扭捏作派,只不过,人家年纪比他大,还是国丈,镇北王只得由着他。
镇北王自知身为异姓王却手握重兵,这一点不免让人顾忌。
这些内幕,身为国丈的安文谦岂会不知?
镇北王长年宁边,特别是近几年来,他的风头远不及有着战神之称的诚王赵政霖,但官方关于镇北王的传闻却仍然很多,能够说,他从未真正被人淡忘。
“你是何人,怎会在此?不要过来!啊啊啊------”刺耳高耸的女子尖叫声响彻不大的偏殿。
镇北王不屑地扯了扯唇角,毕竟是没有根的软骨头,真是一如既往地上不得台面。
传说镇北王力大无穷,却生得虎背熊腰,凶神恶煞,如同天降魔王,不异于人间太岁。
近年来,分歧于赵政霖的锋芒毕露,他则死力韬光养晦。
更何况,他正值盛年,当今圣上另有的是需求用上他的处所。
并且众所周知,敬国公为首的文臣夙来看不起武将,特别爱拿捏宁边的驻将,他最爱做些剥削军饷之类的小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