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有些气愤,而后却又渐渐豁然,唇角不由得扬起来。
别人或许不明白,但赵政霖却晓得柳明溪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她自幼被柳江龙视为掌上明珠,庇护备至。朱门大师里的勾心斗角她婚前压根就没尝到过,在他们结婚后的三年里,她的糊口更加封闭,她也是一贯地贤能淑德,与世无争。
沉默很久,赵政霖忽的软了下来,轻声问道:“明溪,如何你才肯抛开前尘旧事,好好同我过下去?”
虽说她算不得明家人,但赵政霖无疑是为她而这么做的。她起码也该对他好一些,或者今后都视他为拯救仇人如何?
赵政霖目光似鹰,锋利的落在她的身上,似在核阅着甚么,他诘问道:“甚么事?”
在赵政霖看来,她如许的性子并没甚么不好,他只要她一门心机跟着他就好。
一阵短促的马蹄声过后,柳明溪地点马车被人大力的掀起了车帘。
赵政霖望着她一副始终不肯交心的模样,浑身高低都满盈着仿若针扎着似的痛。
“不敢。”她心虚不已,面上却故作平静,语气淡淡,抛清道:“殿下是做大事的人,而我的事都是小事,是以,不敢有劳殿下出马。”
在很多人看来,她就是个笨拙可欺的软柿子,可她实则外柔内刚,是个犟脾气。
“那我呢?”他闻声本身的声音安静地响起,“你究竟置我于何地?”
这么说仍然有些不当,因而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垂垂没有了声响。
柳明溪心中一凛,她暗呼不妙。
若说先前月城的事,是与她密切相干的,赵政霖才会向她流露一二,那么其他的事,既然与她无关,赵政霖当然也不会再向她流露分毫。
非论如何,殿下的事向来都不由他说了算,思虑很久,他也只能一言不发,装咙作哑,静观其变。
被他如许火辣辣地盯着,她浑身别扭,面上滚烫,本能的想要逃离这处令她感到伤害的度量。
很久,他才说了句,“你,有事瞒着我。”这是陈述,而不是发问。
赵政霖低低叹了口气,安抚道:“明溪,你不要怕我,你不肯意的事,我不勉强。”
柳明溪的心顷刻漏跳了几拍,不过,那也只是刹时罢了。
柳明溪愣了下,她点点头,又仓猝摇点头,“王妃和殿下是天生一对,我怎能粉碎你们的好姻缘。再说,殿下这般几次休妻另娶,不免过分儿戏,会落人丁舌。”
外头天气渐暗,暮色降落,一行人驱马缓缓行于漫无边沿的戈壁。
赵政霖如有所思地望着她,他的眼神有些恍忽,似在游离。
这一趟西域之行未免过分仓猝,她被翼带到城外时,围攻月城的敌军早已经退散。却不晓得他们因何退去,更不晓得赵政霖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
坦白说,面前此人长得真是都雅,也不知他是甚么时候换了一身洁净的白袍,算不得太亲热,却也把骨子里的戾气讳饰住了。
并且,柳氏的身子不是还受了点毁伤?
他一抬眼,恰好能够看到她颈后的白嫩肌肤,中间的发根处,有一抹诱人的嫣红,状如花瓣。他晓得她的颈后这处格外敏感,熟谙的发香体香缭绕他的鼻端。
“你……不肯意和我回府,但是……因为我娶了安如玉?”赵政霖抿着唇角,神采莫测高深,很久,他仿佛下了一个严峻的决定,承诺道:“那你便等我的好动静,我定会安排好统统,光亮正大迎你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