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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大亮的时候,情天赋从甜睡中醒来。
那人轻松抱着儿子,夜色中深眸隐有笑意:“蔺太太,房卡在你那儿。”
说好了甚么,相互晓得。
与倪珺佳耦汇合以后,几人在小镇上逛时曾碰到Jatin,他在专业歇息的时候常出来给来印度旅游的人拍照,赚一些外快补助家用。
蔺君尚先她一步从袋子里取出一小包,翻开自封袋拿了一颗,喂到她唇边,看着她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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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良此次印度之行是陪老婆同时也算采风取材,随身带着简易的画具包,现在正在给Jatin的父母画色采肖像。
但即便贫困,这里的人仍然过得安闲欢愉,浑厚简朴,情天与本地人扳谈,发明他们的言谈与思惟都会带有那么点糊口哲学性。
情天酒气上头是有些醉了,看着面前低身的男人宽广的后背,眼眶毫无前兆在透亮的灯光下发胀。
手掌的温度与温厚的话语让情天睫毛动了动,继而缓缓展开,没答复他,只是唇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弧度,双手覆上他搁放在她双膝的大掌,但很快,就被那人反手握住了。
“……更晕了。”
孟良说着停了画笔安息,从口袋取出烟发给Jatin,又起家给蔺君尚递过来,顺道要给他点上。
“有,必然有。”
他抱紧她,是哄,也是坚信。
蔺君尚先抱着儿子迈步进里,却等看着情天进门锁好门,才回身抱着小家伙上了楼上卧房去。
没有马上起床,贴着枕头,心头仍缭绕着昨夜的情感。
男人无法发笑,抱着她就像抱着个孩子,拍着她的背轻哄:“我们上楼歇息。”
实在蔺君尚感觉儿子的聪明不止在于此,更在于他的不喜露锋芒。
她不说话,抿着唇望着他,在男人手指抚上她淡红的眼角时,眼泪就那么滑落下来。
给儿子脱了衣服盖好被子,下楼来的蔺君尚看到的就是她坐在沙发里不动的模样。
他捧着她湿了的一张脸,眸色深灼,低低的声音哑声哄:“我懂,我懂,我在……”
此人俊美的五官不能多看,不然轻易被迷住心神,情天抬手推开他,转了身出去。
“总会有人先走,父母,伉俪都是。”
就那么一刹,早前缭绕心头的降落散去,她看着镜子里的他,他也看着她,道:“老婆,来给我刮胡子。”
她眼中迷蒙的水雾不止是因为醉意,更是一种情感的难以矜持。
这复式的客房里那么温馨,只要他一步步上楼的脚步声,情天贴着他的背,渐渐唤出一声:“蔺君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