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能高呼：“大将军随我来！”瞿陶一带李景隆的马缰，瞿能领着李景隆往西而撤，瞿陶瞿郁在后死死护住。
天已经亮了，深夜起的一场大战，留下了各处的尸首，另有无数的战马秣草军粮兵器。鲜血染红了白河的冰面，染红了全部郊野。但是纷繁扬扬的大雪，垂垂覆挡住红色，又渐突变成了一个红色琉璃天下。南军战死投降流亡的过半，终究只要二十万将士随李景隆瞿能撤到了山东德州。
半夜半夜，大营一片沉寂，几个巡查的标兵分离在八个方向走来走去，都冻得缩头缩脑。马三宝身形闲逛，已经到了一个标兵兵的身后，左手捂嘴右手匕首一闪，标兵已经倒下，马三宝悄悄提着藏到了埋没处。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八个标兵全数处理。马三宝跃回河边，点着火绒，冲对岸绕了三圈。很快，劈面也一样有个微小的火光划了三圈。马三宝松了口气，悄悄背靠着河，双目警戒地望着西边的大营。
朱棣见到马三宝的信号，心中一喜，手一挥，带着雄师悄悄地过河。马蹄都已事前以棉布包裹，黑夜中缓缓前行。大朵大朵的雪花纷繁扬扬地落在顿时身上。
冲了没多久，劈面撞上燕军的步队，竟然已经杀过了前哨一二三营！ 李景隆心中一痛，长枪连挑，挑翻了几个燕军。燕军连声鼓噪，重堆叠叠地围了上来。南军见主帅被围，四周八方地争过来声援，顿时以李景隆为圆心，里三圈外三圈层层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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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三宝轻装结束，一身玄色的夜行衣，蹩进了南军的前锋骑虎帐。
李平道：“以末将估计，燕贼此次应当有八万兵马，此中一半是马队，更有些是蒙古马队。燕贼最短长的就是这些马队，大将军可有破敌之法？”
齐泰道：“粮草还是就近调的山东河南和山西三省的，到开春应当没题目”。
北风中，朱允炆有些奇特，问齐泰和黄子澄：“朕好久没看到战报了，大将军火线战况如何？”
李景隆睡梦中惊醒，惊闻马队前锋营已被击破陈晖阵亡，仓猝披挂上马。往东望去，何止骑虎帐，前哨的一二三营已经一片嘶喊。燕军齐声大喊：“活捉李景隆！活捉李景隆！”
李景隆望着远处的白河，心境狼籍。
朱能眼尖，已经瞥见瞿能李景隆，见一群人后退，便大声叫道：“李景隆跑啦！李景隆跑啦！”燕军跟着齐声大喊“李景隆跑啦！李景隆跑啦！”。南军的将士刹时军心涣散，没法对峙，四下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