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挤兑他,实话实话罢了。
他这一走,牢房里只剩下楚谣一个。牢门没有阖上,身前少了小我挡着,阵阵阴风劈面。
寇凛所言极是,悲伤能窜改甚么?
楚谣道:“先前一心扑在科举上,三年前又得了急病,才担搁下来的。”
“但是大人,掉了脑袋以后,留着……”楚谣视野下移,朝他裤裆看了一眼,“留着阿谁,又有甚么用呢?”
的确是这么个事理,楚谣点点头,道:“两年前部属在济宁养病,曾收过一封从都城寄来的藏头诗,出自……袁首辅的嫡次女袁玉娴。寄信时,应是方才及笄。”
楚谣张了张嘴,又咽下了。
楚谣悄悄看着他。
墙壁上有几个暗红色的“冤”字,应是住过这里的犯人写下的,现在在月光的映托下,愈发显得苦楚阴沉。
闻声楚谣在背后道:“大人,您是不是以为永平伯世子之死,与我mm的婚事有关……”
她也有些明白,他并不是真在乎几个金子,就是风俗性喜好讹人。
“怕甚么?本官的老底,裴颂之早在九年前就查了个一清二楚,当年京中很多世家子暗里里用‘婊子养的’称呼我。只不过日子久了,本官手里的绣春刀越来越锋利……”
楚谣闷不吭声。
那封藏头诗过于简朴,楚谣未曾复书给她,她也没有再寄,至今也不知她倾慕的究竟是哪一个“楚公子”。
或许她见过的寇凛,老是在帮着她,旁人嘴里奸佞的一面,她还未曾真正见地过。
不再听她说话,拂袖拜别,“打起精力来,既顶着我锦衣卫的头衔,就莫要给本官丢脸。七今后,本官定将你从三司会审的堂上安然带走。”
楚谣睫毛颤了颤,垂下头:“对不起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