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硬拉着我去――”
“将军,另有甚么叮咛?”
行至一处开阔之地,问露立足停下,昂首看向缓缓飘下的飞雪,神情几分寥寂,几分怅惘。
脚步声垂垂变小,谢醉之坐在上首,低着头缓缓抚动手中颀长乌黑的长刀,神情无波无澜。
“风雪这么大,你还只穿这么点,就不怕受寒?”谢醉之像是没发觉到问露的不对劲一样,伸手替问露系紧了大氅,神情和顺地笑了笑,“你现在身子不比平常,道长说你需求静养三个月方能规复元气,现下不过两个月,你这性子可真是闲不住。幸亏我在来找你的路上碰到了霞水她们,这才气有件大氅可给你遮风挡雪。”
谢醉之站起家,唤了下人过来将洛家刀递给他,叮嘱将刀放回原处后,就单独一人走了出去。
问露怔怔地瞧着他,没有言语。
“南安太妃?府上与南安王府夙来没有厚交,这拜帖是为何意?”
“看前面。”
问露一滞,面庞带上了几分不易发觉的苦涩。
这一幕雪景喧闹得让民气悸,我不敢大声说话粉碎了这幅美景,遂轻声对沉新说了我心中所想。
“……你先退下吧。”
这回我临时先放过你,等出了酆都,我非要你都雅不成!
“怎、如何了?”
“是谁先乱扯的?敢恋人家的玉茫就是比我的沧海崇高,不该用灵魂将养,我就该死比他低一等,要用灵魂来将养我的剑?”沉新气极反笑,“还需求一魂一魄,我比他流初还要多一魄啊!”
在内心冷静地发了一通狠话后,我回过身,看向不知甚么时候呈现的将军府主殿。
问露沉默了半晌才跟着他笑开:“若我不从呢,夫君但是要像措置夫君部下的兵士那样措置我?”
室内满盈着潮涌普通的沉默。
我被他这副二大爷的恶棍模样气到了,气得都快气不顺了,正想着是好好酝酿一下辩驳之辞还是直接踹他一脚,就见本来还对我不屑一顾的沉新俄然看向我的身后,神情一肃。
问露身着一袭鹅黄点梅的纱裙缓缓行走在花影迷离的梅树林间,雪落纷扬,梅花摇摆,才子身影窈窕,那一抹鹅黄在一片白雪红梅中显得格外惹眼,鹅黄与紫红交相辉映,直映得人比花娇,黄比红艳。
“好了,这风雪渐大,再待下去我们两个就要成雪人了。”不待问露有所答复,他就笑着揽过了问露,“走,我们找个亭子坐下,趁便让霞水她们拿一盆竹炭过来烧烧。我是不怕冷,可你如何能受得了?我跟你说啊,你可别感觉你身子底有多少,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唉……造化弄人啊。
沉新听了,沉吟半晌,笑着问了我一句话。
谢醉之就坐在将军府主殿的大堂中,正凝神听着一名小厮打扮的下人回话。
问露下认识地按住大氅的滚边,转头看向谢醉之,欲言又止,眉间神情有几分没法言说的忧愁。
“将军,这是方才南安太妃派人送来的拜帖,请将军过目。”
“你也晓得它是用来平天下的啊?你倒是给我说说,这平天下事如何感染上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