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呵呵一笑,脸上写了大大的“你逗我?”三个字。
“啊?”我正凝神听着他们说话呢,想从中多多得知一些关于苏晋的动静,没想到他却把球踢到我这边来了,愣了一愣才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道,“呃……这个……九洲关于苏晋的传言的确很多,人们都说他有一双天生良目,能看尽人的三魂七魄,术法双绝,上祈天下敬地,天下无一事是他没法办到的。南朝武德年间,曾有一月妖精反叛皇城,死伤无数,高低民气惶惑,恰是他出的手才把那妖精给灭了,以是官方才传他逼近鬼神的。”
“不错。”他利落,沉新天然也不会多加胶葛,非常轻松地就承认了。
“别说国师命格了,在南朝建国之初,底子就没有国师一说。”他嘲笑一声,“我不会记错,因为南朝毁灭的速率快得出乎了我的预感,我恐怕这此中有变,还特地查找了一番。”
“恐怕不会那么轻易。”比起司命较着是在气头上的话,沉新则要显得沉稳多了,“九洲的官方传言固然一贯有些名不副实,但空穴来风必有因,关于苏晋的传言众说纷繁,但都无一不是在奖饰或是感慨他能通鬼神的,若他真没有一点本领,百姓也不会这么说他。他应当不好对于。”
司命脸一沉,不说话了。
“……我还是感觉这不成能。他不过一介凡人,就算身负天赋法力好了,凡是人寿数多少,能有这么多年的修为去做下如许的事?再退一步,就算他前几十世积累了不得了的功德,此生有仙缘护体,可这些还是不敷的,窜改国运,坦白天道,更不消说投放瀛洲草和制造鬼将引出战鬼了,他若当真做下了如此大事,天道不收了他就是瞎了眼了!”
沉新一笑,像是早就晓得会有这么一说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对于苏晋,我知之甚少,但她就不痛了,你听她说就会清楚了。听碧。”
神霄殿天宫的神仙许是在天上住得久了,比之三清其别人便要多出一分自命不凡来,对于凡人则多了一丝上位者的怜悯与淡淡的不屑。或许是因为感觉苏晋也充其量不过是个凡人,司命的态度就有些端了,我看着他那较着不信的神情就有些无法,现在他口头上说得轻松,等真碰到了苏晋,别说抓住了,能不能活着返来都是个题目。
这可不得了了,固然掌命簿被司命毁了,但司命簿还在他手上呢,九洲的凡人只如果普通出世的,没事理不在他册子上啊,莫非这此中另有隐情?
听了这番话,司命不但没有慎重其事,反倒越显轻视地笑了:“传言?能通鬼神?这话可大了啊。我倒是想听听,他是如何个能通鬼神之法。”
沉新本来正微微垂眸凝睇动手中的信纸,见我看向他,他就不易发觉地挑了一侧的眉峰。
他说这话时固然是疑问的句式,可听他语气却全然没有疑问之意,看来是已经必定了这个猜想了。
我在这边心下暗叹,司命在那边敛眉踌躇,沉新来回看了我们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司命,你可别不信赖,现在你是口上说得轻巧,到时候真对上了,可有你哭的份。”他举起指间缠绕着的银丝,微微举高了手对着月华迷离下的宫灯烛火细细打量,悄悄吹了口气,那银丝便在他手中散成了数点光芒,随风远去,竟是这玉华宫中落下的点点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