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与先帝兄妹情深,愿为殉葬。姬倾国,喝了这毒酒,你就下去陪他吧!”
姬倾国明白了,她拭着已经流不出泪的眼角,哈哈大笑道:“你为江白容弑君,为她做尽恶事,她却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
黎公公轻笑道:“本座只是想要奉告大长公主殿下,新皇大赦天下,我却不会赦了你。姬倾国!早知本日,你当初就不该害我!若不是你!我不会成了宦官,更不会成为你皇兄身边最得宠的公公。亲眼看着他每日喝下毒`药!”
黎公公轻道:“你觉得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
“姬倾国,去死吧――”
姬倾国又做阿谁梦了,明晓得是梦,她却如何也醒不过来。
姬倾国眼中闪过喜色,暴虐道:“你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位高权重的黎公公身边却连服侍的人都不消心,让你竟然病得这么重!”
“之前留下的老弊端,雨天犯得短长。”黎公公不在乎地轻笑道,“这场大雨有如神助,姬倾国,连老天都不帮你。”
姬倾国满嘴苦涩,眼角已挤不出泪。曾多少时热烈的长公主府,现在冷冷僻清。死的死,跑的跑……不复昔日的繁华气象。
滂湃大雨淹没了殿前台阶,打湿了素白的裙摆,她站在屋檐下,一身缟素,充满血丝的双眼早已流干了眼泪,再也哭不出来。
但是她皇兄姬昊空驾崩了!皇兄身边最靠近的黎公公,在先皇灵前奉告她,这一天已打算了足足三年。从江氏生出皇子那天起,他就在茶水里下慢性毒`药,每天一点一点,终究毒死了成帝姬昊空。
黎昕从袖中拿出红锦帕,捂住嘴悄悄咳嗽几声。他受过宫刑后,肌肤更显细致,喜庆的红锦帕更衬得肤如凝脂,也刺红了姬倾国的眼。
她被“护送”回府邸软禁至今。本日即位大典,众大臣跪邹,请嗣皇即位,江氏应当还是会将幼帝抱在怀中,坐在龙椅上接管文武百官膜拜吧?
姬倾国肝火中烧,当场失控甩了对方一巴掌,但是黎公公抓住了她的皓腕,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她那三岁的小侄儿,被江氏抱在怀里,冲着狼狈的她咯咯笑。
黎公公不觉得然,嗤笑道:“姬倾国,若能重来,你可千万别让我有机遇进宫,你现在禁止不了,重来一次你还是甚么都禁止不了!不过呀……这人间没有悔怨药。就算重来,我也已经不想看到你了。”
新皇即位,大旱一整年的晋国,迎来了一场暴雨。外界都说这场甘露是吉祥,她却感觉老天在为她的皇兄恸哭!
“大”长公主这个称呼,让姬倾国又想起了皇兄的死,她心脏一阵抽痛。倔强地低垂着脸,仇恨道:“黎公公,本宫恨不能将你挫骨扬灰!”
“大长公主殿下,本日过得可好?”黎昕狭而媚长的凤眼中,蓄满了暴虐的冰冷。
贤亲王姬子骞,也当上了摄政王,正大光亮帮手这对母子。
姬倾国双肩颤抖,寂然道:“那孩子一出世,我就晓得错了。因为他长得太像皇兄。事已至此,你可否奉告我,那孩子到底是皇兄的,还是我大哥姬子骞的?”
黎公公笑了,咳得更短长了。他一字一句道:“成帝对我的好,都是我曲意巴结挣来的。我永久忘不了内廷那夜,他命人将我拖下去施宫刑前说的话。他说‘黎昕,你这么喜好入内廷,就让你永久留在内廷服侍人吧’。他将我放在我最敬爱的女人身边,让我生不如死。若不是我忍辱献媚与他,何来明天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