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梅逐雨低头与她对视,不自发笑了一下,“但是观中不见妖怪,全部西岭山中都只要一些有害的精怪,只要偶尔下山时,我才会碰到那些想害人的妖怪。”
梅逐雨悄悄听着,也悄悄的看着她。她的侧脸被落日描画出了一圈暖光,眼瞳上也仿佛被点上了一点灿烂,看上去格外动听。
武祯不太对劲他这个简练的答复,之前的故事讲得倒是比较详细,如何这个就说的简朴。
梅逐雨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怒意与疼惜,都忍不住挂在脸上,明显如果此时阿谁突破武祯脑袋的妖怪在此,他绝对要在那脑袋上开上十几个洞。
梅逐雨一点头,“不太重。”实在他当时肥大,被大犬那张庞大的嘴一咬,几近扯开了腰腹,腹内的肠子都差点流出来,好大一个血口,若不是师父去的及时,他恐怕会死在当场。
他说无趣,武祯却更感觉猎奇,一歪身子凑到他面前笑道:“说说看。”
武祯搂着郎君的腰,下巴搁在胸膛上昂首看他,问道:“你是从小也能瞥见那些东西对吧?”
主如果获得了猫公传承的武祯,就是个拿到了利剑的熊孩子,杀伤力比起大人还要可骇,因为她不讲事理,只凭爱好,恰好小丫头还喜怒无常的,都摸不准她的脾气。那段时候妖市没人敢惹这个小霸王,不晓得被她玩死了多少来长安拆台的妖怪。
她悄悄一叹,叹的梅逐雨的心都抽紧了,一把抱住她低声道:“我再不会让你这般辛苦,今后有甚么难事,我替你做。”
武祯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在当猫公之前,我打不过那些来找我费事的妖怪,必定怕,但厥后我成了猫公,能打得过它们了,那另有甚么好怕的。”
“曾飞扬跳脱最不爱诗书最烦先生教诲的,现在倒是进了国子监,教诲学子;曾怯懦体弱,不敢见血,围猎时也只敢在一旁围观的,现在倒是成了将军,要戍卫边关……”
他敏捷退后,面红耳赤,欲言又止,武祯坐在雕栏上放声大笑,笑得前俯后仰,摇摇摆晃几欲从雕栏上摔下去。梅逐雨看着看着,还是不得不上前,将她牵了下来。
梅逐雨从楼高低来,帮着武祯一起将这些醉倒在地的男人们扶起来, 交给内里那些来接人的马车主子, 一番忙活,将人全数送走, 已是傍晚。朝霞铺陈,半个天空都是橙红云彩,落在小楼湖泊中, 翠绿林梢上, 六合之间一片残暴之色。
武祯抬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过来看向梅逐雨,眨眼一笑,“你说是不是很风趣,人少年时与长大后,如何会变得如此之多?”
“幼年之事历历在目,但故交却不复幼年了。我这些兄长,少年时意气风发说要行万里路看遍大好江山的,现在安安稳稳妥着六部官吏,每日忙于文书事情,家长里短。”
武祯有些恍悟的将目光往他左腰上一瞟,“本来那边的伤痕是如许来的,当时伤的是不是很重?”
梅逐雨:“……”
武祯从小到大有仇报仇,就是不招惹她,她表情不好也要作妖,主动招惹了她,还想满身以退?做梦。
说到这,梅逐雨就停下来,有些不晓得该如何说,毕竟观中生活实在没有甚么风趣的处所,说了武祯能够不爱听,以是他尽力回想了一下,捡着本身感觉略微风趣些的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