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门阀风流 > 第十章 如此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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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已有渐垂之势,刘浓心忧家中娘亲,而郗鉴也要回建邺城与司马睿、王导相会,便纷繁辞了朱焘。

朱焘凑前一观,见得左伯纸上有一行笔法独倒的草书,深沉而慎重,丰茂宏丽,转笔决而不滞,果然不愧是驰名的书法大师。

说到这里,她前行一步,衣衫之角,拂上了刘浓的鼻子,而她则笑道:“不知,小郎君,要推让哪样呢?”

有婢儿取了水壶来,又奉上了煮茶炉具。刘浓唤过刘訚,从牛车中取了些本身晾晒的清茶,便开端焙火弄汤。

刘浓道:“小子年幼,还未有字。”

刘浓正了正衣衫,系了系冠带,顿首道:“父老赐,岂敢辞,刘浓拜谢郗公!”

“格格……”

刘浓胸中荡漾如澎,传闻他的女儿倒是个有才有貌的,但是,这连面都没见过,与指腹为婚何异。不过,郗鉴并未明言,他也不好再行对峙,稳住心神,退后一步,拜伏于地:“刘浓见过郗伯父!”

“谢过伯父!”

一翻风云搅水,活着家大族后辈的眼中,不过云烟绕雾罢了。

刘浓虽敛眉而沉默,但也知羽士寒百姓有别,特别是在这品级森严的晋时。就以明天为例,若本身真是流民,又未逢当时,恐怕就会让那奸宵之人得逞。那县丞也是个入品官人,可朱焘说拿就拿了,底子就不在乎,这便是门阀。而郗鉴的设法,他当然晓得,大师都是点到即止,心照不宣。至于将来,那还太久。郗鉴在考量他,他又何尝不会在今后观度那大有才名的郗璇、郗子房呢。

郗鉴扶起他,越看越喜,笑道:“若要我赐字,且换个称呼来听。唤我一声,伯父。待得他日,再换。”

刘浓心中如鼓擂,这下就算是个傻子都晓得郗鉴想干吗了。郗鉴,郗鉴,半子快婿!啊,他是王羲之的岳父。

刘浓闻得她身上阵阵甜香,面色微窘,心道:朱焘啊朱焘,你怕我回绝你的财物,便用心如此玩弄于我。若我真把两个都要了,也不知你会不会肉痛,但必定会成全你的雅名。成全了你的雅名,可不能成全于我呀,我还小着呢。

郗鉴笑道:“君子如玉,君子如竹,君子如松。赠你此物,亦是望你不忘君子之性,以玉为表,以松竹为里,切不成再行推让。”

吟娥道:“有匪君子,终不成谖兮,瞻波湛奥,绿竹如箦。”

此时,在那株梅花树下,铺了层水洗凤苇席。朱焘、郗鉴、刘浓围着一方木梅矮案成环而坐,两个美婢侍立于旁。

二人浅饮着茶,都深深的沉入那茶色、茶味、茶意当中,久久不成回神。

朱焘闻得香味扑鼻,直浸脾神,忍不住的就想伸手去拿茶碗。刘浓微微一笑,制止道:“府君莫急,稍待一会。”

刚才浅谈,郗鉴和朱焘已将他出身问明,原是酒仙刘伶以后,都道怪不得如此风仪不群。得知卫玠将帮他找王公注籍,便不再多问。郗鉴好茶,每逢长谈必备茶而饮,而刘浓实在喝不惯那种烹制之法,便自荐煮茶。

晋时名流好酒好茶,但那酒在刘浓尝来,淡若寡水。煮茶则过浓,用的是炒茶烹煮之法,虽能驱乏,可失之清神,远不及后代那位高人的独传伎俩。刘浓曾想与他学茶,何如那高人言贰心不正,只让他旁观而不授。

三人再行续茶,郗鉴与朱焘侃侃而谈。刘浓守分而不言,只顾缓缓斟茶,其静若处子的样儿,看得郗鉴更是赏识。但也没有再穷究下文,此翻赐字赠玉,都是鼓励这小郎君,提早增得些亲疏。至于今后,还得看这小郎君可否如淇奥,似竹箦。毕竟早慧而夭,或是早慧而中失的事,自古便有之,他也不敢将女儿的毕生,等闲的就定下来。而这般,有朱焘作见证,只要这小郎君今后能始终如一,那便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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