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蒙未置可否,含笑着抿了一口酒,眼神愈发通俗起来。不过是个泥腿子出身的粗鄙之辈,也就仗着他在疆场上多活了几年,就敢在他这个士族大师的人面前如此不恭,此人当初如何就没死在疆场上呢,真是祸害遗千年。
“别有所图?此话何解?”
董卓说着,闭目深思,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鄙人有一策,能让朝廷收回其情意,保将军持续坐镇凉州,手掌兵权,无人可动!”徐荣看着董卓,一字一句、兼具自傲的说了出来。
徐荣白了董卓一眼,天然董卓是看不出来的。她内心暗骂:不想放权就不想放权,恰好口头上还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虚假透顶……不过,这才是个好的棋子。
樊稠冷视着李蒙的轻视:“我倒也说不出个启事来,只是单凭我一个武夫的直觉罢了,不似你这等文人,凡事都是依利根据的。”樊稠的话里倒也带着刺,他就是瞧不起李蒙如许的文士带兵,他李蒙又能如何?
李蒙耸了耸肩,轻声说道:“樊大人不过与此人见过一面,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就能判定此人是奸还是忠?公然好本领。”他的语气生硬,明显带着一丝没坦白得住的轻视。
“岂敢岂敢!若先生肯帮董某,董某感激不尽!”
“董将军,鄙人从雒阳而来,现在将军坐拥战力强大的凉州军,朝廷上,只怕很多人已经对将军有了防备之心,此番挞伐王国,以皇甫嵩大报酬主帅,只怕是别有所图啊。”
一个边幅忠诚,须发稠密,只看表面就晓得非常壮硕的将领一手端过一大碗酒一干而尽,一手正持着筷箸大把的夹菜,他倒是吃喝两不误。此人叫樊稠,同李傕、郭多等人一样,是跟从董卓多年的亲信将领,他倒是疏忽于世人的不忿,自顾自的大吃大喝着,就像四周的同僚们不管说甚么,都与他无关似的。
还没等徐荣迈开步子走出几步,董卓便已经赶了上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徐先生留步!董某另有话,愿与先生伶仃相告。”
他中间坐着一个年纪很轻的将领,此人脸孔在这些西北将领中,到显得非常漂亮,脸上的髯毛未几,并且非常划一,不似很多粗暴将领那般髯毛拉渣。他也一向没有开口,而是沉吟着低头喝酒,看了看正在大吃特吃的樊稠,他皱了皱眉头:此人一贯没个吃相,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粗人。
董卓固然脑筋里想了很多,但大要上仍然不动声色,而是朝着帐内大快朵颐的诸将拱了拱手,利落的说道:“各位,本将另有要事与徐先生去内帐商讨,诸位好饮、好食!”
“皇甫嵩名为讨伐王国、马腾等人,实则只怕是为了将军手中的凉州军而来……只怕,朝廷的意义,是要除了将军的兵权,完整架空将军的气力。”
“唉,董某本不该迷恋那一点权力,但是,现在西北动乱不竭,朝中之人并不甚体味凉州的情势,只怕董某还不能一时之间便卸掉肩上的重担啊。”
他手底下的人一个个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固然另有很多人对徐荣刚一来就摆如许的臭架子感到很不满,但不满归不满,他们也只能朝着董卓恭敬的还了一礼:“将军慢走!”
李傕形貌清癯,脸孔红润,端倪间自有一股严肃勇壮的派头,他的边幅固然不似李蒙这般的清秀俊朗,也不如樊稠那样的粗暴宏伟,但任何人看了一身甲胄的他,都会立马想到这是一个威风凛冽的将军,绝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