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只能将送俸禄的事情临时搁下,先去找段珩了。
阿谁小巧小巧的背影她可看很多,熟谙到闭着眼睛都能想到撄。
有两道人影穿越在黑夜中,身形时隐时现,速率极快,眨眼间便消逝不见,让人恍忽感觉不过是看错了。
彻夜行事要极其隐蔽,萧子翊也换上夜行衣,愈发衬得身形苗条,简练精干,平时松松垮垮的发也简朴地束在脑后,时不时跟着风拂过肩头。
贫乏敞亮的月光,六合间仿佛浑沌,更好地将身形埋没,江蓠抬头望着不远处在屋顶上缓慢飞奔的身影,她暗自提了气,尽量去追逐他。
身子比设法先一步做出了反应,段珩上前一步,抬手想接过她怀中的俸禄。
懒得理睬他,江蓠朝他翻了个白眼,足尖轻点便一跃而起,萧子翊在身后笑着扬了扬眉,紧跟着她的脚步追了上去。
…………
明显她很想靠近他,很想朝他笑,也有很多的话想说,可他们之间好似多了一道鸿沟,难以超越。
或许在几日之前,她还能两眼一闭跟他表白至心,但现在倒是再也不成能了。
风在耳旁猎猎作响,蒙面的黑布被风吹得飘摇,江蓠一脚踏在瓦片上,力道很轻,没有收回半点声响,紧接着,她的身子好像离弦之箭向前而去。
“我帮你拿一些。”话音刚落,她俄然后撤了一步,侧身避开了他的手。
好久未曾在夜里如此,也好久未曾动用轻功,身子轻巧了起来,内心也轻巧了很多,堆积的情感也跟着夜风垂垂散去。
神机处的内院平凡人是进不得的,云隽最多算是个客人,按理说是不能出去,江蓠先前叮咛过她几次,想必她是一句也没听出来。
闻此,萧子翊微微一愣,随即悄悄“嗯”了一声,饶有兴趣地问道:“那比起平时,阿蓠更喜好哪个我?”
大学士在府中遇刺身亡,巡查保卫多了很多,对于平常小贼来讲,潜入是非常困难的,但对于江蓠来讲,神机处她都潜入过,这类处所不在话下。
大学士府还是一片庄严的模样,匾额与梁上的白绸还未取下,棺木在厅堂停满了七日,几日前已经下葬,但府中还是满目皆白,大学士夫人整日难以安寝,想要这案子快些侦破,好让大学士地府之下放心。
满心欢乐像是被浇了冷水一样,顿时没了兴趣,云隽瘪了瘪嘴,恋恋不舍地转头看了段珩一眼,又不敢违逆江蓠的意义,只能垂着脑袋一步一转头地走了。
她晓得云隽从小到大心心念念的都是面前这小我,嘴边念叨的也是这小我,她一向将云隽当亲mm心疼,一向顾及她的情感。
段珩垂眸看着她,她的面色并欠都雅,眼神有些躲闪,怀中抱着的俸禄想必很沉,就算是多年习武,她还是略显吃力的模样。
怕扰到别人歇息,她的脚步放轻了一些,之前来过这几次,算得上熟门熟路,比及她走到段珩院子内里时,俄然看到一个熟谙的身影,她的脚步立马顿住了。
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眸,江蓠心中纠结万分,但还是很快挪开了目光,低下头假装安静地说道:“东方少卿本日前来拜访,现在正在正厅中等着呢,段统领,你还是从速去吧。”
晌午刚过,这个时候神机处普通不会太繁忙,若段珩今早没有出去,又不在正厅议事,那想必是在内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