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日没有歇息,她的眼底呈现了些红血丝,无端蕉萃了很多。
闻此,江蓠先是一愣,随即垂下眼眸,扶在廊柱上的手缓缓收紧。
推测她会如此惊奇,萧子翊喝了一口凉茶,润了润嗓子,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我不能分开金陵太久,不然皇兄又要指责我不识大抵。”他顿了顿,“我不在这,不免会担忧,现在能寻到的稳妥之人只要柳公子了。”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云隽,更不知该如何面对段珩,重重压力之下,将近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风停的时候,他终是点了头,“好”
驿站的大夫曾在宫中当过差,与萧子翊有些友情,听到动静以后立马从住处赶来,驿站的小厮早就将云隽送入了客房中,大夫一来,又跟着忙里忙外打动手,一趟一趟收支非常勤奋。
双手能感遭到她不断地颤抖着,江蓠的双手也跟着颤抖起来,强忍住心头的镇静惊骇,朝着马车外大声喊了一句:“……快来人啊!”
依着段珩的性子,断断不成能放着云隽不管,定会因为此事惭愧自责。
她悄悄叹了一口气。
不过是先前替他坦白了身份,举手之劳罢了,他却对她如此好,至心实意待她。现现在欠他的已经越来越多,多到将近还不起了。
如她所料,公然在第二日晌午,这位难缠的主迈进了驿站的大门,浑身披发着生人勿近的煞气,惊得正在用饭的客人纷繁清算包裹离店,恐怕被这滔天的肝火涉及。
直到他坐在桌劈面,她才抬起了头,直直望着他,张了张口却没说出来话。
即便是云隽断交的要分开,不想让他晓得,可她也不能坦白一辈子,不能让云隽白白受了这个苦,迟早还是要奉告段珩这件事的本相。
鲜红的血落在前襟上,染红了一大片,与素色的衣裳映着,刺目不已。
看着她这般模样,他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硬生生折磨着他,又不能在面上表示出分毫,像是压着一块大石,沉重非常。
因为她的事,江蓠已经好久没有好好歇息过了,眼圈下黑了很多。
许是感遭到了她的目光,萧子翊回过了头,正巧瞥见她傻愣愣的模样,她的目光好似落在他身上,又好似穿过了他,像是在想甚么事情,兀自走起了神。
“大夫说,云隽女人身子衰弱,已经不能再赶路了。”他端起茶壶,倒了两杯凉茶,“还是先在这保养一段光阴,急不得。”
景色在面前不竭掠过,有豪华的酒楼,行色仓促的路人,也有陈旧的小屋,出城这一起上,像是看遍了金陵的千姿百态,有奇特的繁华,也有奇特的清冷。
“云隽……”心跳的很快,江蓠瞪大了眼睛,赶紧扑了上去,扶住她的身子,“你、你如何了!”
江蓠头疼不已,却又不知该如何排浇愁绪,只得端了茶杯抬头饮尽,茶水冰冷,灌入口中惹得她浑身发冷。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江蓠游离在外的神思才飞了返来,偏过甚去看了看,顺手将她的衣裳向上拉了拉,粉饰住略显惨白的脖颈。
不比晌午,凌晨不免凉一些,萧子翊披上了深色大氅,绣着流纹的衣摆在风中扬着,颇权贵气。
江蓠迷惑地看去,只见云隽挣扎着坐了起来,抬手捂着胸口,痛苦万分的模样,面色刹时白了。
云隽内心过意不去,想说些甚么,但最后还是将那些话咽回了肚子里,沉默中不知不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