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月撞着门帘直直地跌进了雅间,踩着裙角,几乎将门前的屏风推倒。等她堪堪站稳妥了,用手抿了下散落的发丝,愠怒地抬眸,“好大的胆量!都城天子脚下,光天化日,强抢良家民女?”
沐晟斜睨向她,哼笑道,“抨击?省省吧。本王抓你来见你兄长。”
“因为小女幼年的闺名刚好也叫明珠!”
“要不是那辆马车,还真是不好找你。但是明天可没有第二个信安伯出面替你得救!”男人抱动手臂,冷冷地说道。
“可沈公子为何一口咬定,令妹的失落,就是姚公所为?”朱明月问。
她说得字字铿锵,其意再清楚不过。
“珠儿,你真的不认得我了?”
朱明月按下满心的不耐,看出来对方是不说清楚便不罢休的架式,便走到东窗前的罗汉床边,坐下道:“原觉得当日讲得很清楚,岂料二位还是不依不饶。说吧,到底有何贵干?”
“那夜是替中间得救吧?中间与那沈姓公子冲撞在先,小女没计算,中间不但不知恩图报,反倒要来找小女的茬,何为?挟私抨击!”
如果不是有寻妹的说法在先,现在他这些言辞,还不得被旁人当作是轻易幽会。
朱明月心中思忖,端方礼法当真都没了。
桌案前的男人睨视过来,神情倨傲冷酷,“你认得本王?”
朱明月听着两人一唱一和,低着头没出声,眉头倒是越蹙越紧。
朱明月认识到是秀才遇见兵、有理难说清,却止不住满腔的恼火。难怪那晚会放肆地策马骑行,还大言不惭地要挟制她,看来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莽夫!
是阿谁沈姓男人。
“小女说过了,小女不是沈明珠。”她抬开端,用正视的目光看畴昔,“沈公子可瞧见那马车了?对,就是停在楼下那一辆。沈公子不认得那上面的徽印,这位……黔宁王总认得吧。那是专属于原北营燕王的标记。小女的姓氏,乃是当朝国姓;身份则是成国公府的嫡长令媛。”
“是啊,五年了。难怪当时沈家庄的人遍寻各处也寻觅不到,却竟然就是在眼皮子底下!哥哥真傻,当时若能找到你,何至于会有现在的局面。”
这时,马车有了轻微摇摆。
朱明月抚了抚额,点头道:“小女言尽于此,与其在小女的身上华侈时候,有工夫不如去别处找找。”
朱明月大惊失容。
她忽地有些明白过来了,难怪那夜冲撞马车以后,这沈姓男人会口口声声地问她,是否方才到达京师,在五年前又到没到过姑苏府的嘉定城。他底子就晓得那辆马车是那边府邸的,等宫筵结束,特地来一探究竟。
恰是那夜宫筵结束以后,在长安街上策马的男人――云南府的黔宁王、沐晟!
沐晟的双眉微挑,嘲笑道:“可真巧。”
沐晟敛着长眸,声线冷酷,“不得不说,姚广孝实在是精于策画,抓了沈明珠以后,又将她顶替了朱家女儿的身份,以‘养病’为由,安设在嘉定城的别庄里。不过是换了个名讳、换了个身份,就能很好地掩人耳目。”
“在事情还没闹大之前,小女劝中间一句,立即放人。”她冷冷地说道。
男人的语气倔强霸道,见她没反应,伸手就直接将她拽出了马车。朱明月穿戴繁复的裙装,裙摆很长,被拖来时还绊了一下。她整小我往前一扑,又被他全部抱在怀里,才没有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