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芳捋须呵呵一笑道：“刘公委实辛苦，可要保重身子啊，既然是陛下亲身叮咛下来的事，刘公还是从速措置，不成迟延。”
君臣二人在一起时不但仅是玩乐混闹。偶尔也切磋一下人生。
刘瑾点点头，扭头朝小寺人道：“你去奉告礼部，着人把那巴甚么的使节狠狠怒斥一通，然后把他从诏狱放出来，还是好酒好肉待着，莫把事情闹大了，多大点事，不就打伤个主事么？都捅上天了，上面这帮子人满是废料。”
yù觐天颜而不得见，回想当时巴特尔悲忿至极的模样，和张升冷酷如霜的态度，统统事情一串连，秦堪便模糊感觉，巴特尔打伤礼部官员的启事恐怕并非刚才所说的“横行放肆。不识礼数”。
…………
张升的请旨是有事理的，凡是外邦使节入大明朝贺，他所代表的便是阿谁国度的君主，打他杀他赶他都会引发严峻的结果，轻则断绝来往，重则激发战役，国与国之间的干系向来便是这般脆弱。
“…………”
几近不消思疑，刘瑾已必定派出去刺杀王守仁的十八名刺客是被这批锦衣卫的肃敌妙手半路截杀了。
一件看似简朴的事，一件看似与秦堪毫无干系的事，却总在yīn差阳错间与秦堪扯上了干系。秦堪遁藏费事的技艺毕竟还是差了点，此次他也没能躲畴昔。
朱厚照暴露不悦之sè，减轻了语气道：“朵颜三卫自成祖以来便几次无常，时叛时降，常常勾搭鞑靼，联手犯我大明疆界，百多年来打也打过，和也和过，今rì朵颜使节在我大明皇城横行放肆至斯，是欺我大明无人敢治他吗？来人，给朕将这巴特尔……将他，将他……”
秦堪淡淡一笑，道：“统统由陛下决计。臣只是武官，不懂外事。”
“秦堪啊秦堪，为了一个王守仁，你非要与杂家撕破脸皮么？他有甚么处所值得你如此断念相护？”
没想到，秦堪这一步又算在了他前面。
一名小寺人仓促走入乾清宫禀道：“陛下，礼部张尚书遣人来报，朵颜卫使节京师街头打伤礼部官员，使节已被拿入东厂，张尚书请陛下和内阁商讨如何措置。”
“臣是个比较随和的人，女人只要略微有点懂事，臣都不会太抉剔。”
刘瑾楞了一下：“焦相这是何意？”
事情只是件小事，刘瑾也没放在心上，待小寺人说完，刘瑾只不咸不淡点了点头，苦笑着对焦芳道：“焦相你瞧瞧，瞧瞧杂家辛不辛苦，大到军国大事，小到鸡毛蒜皮，事事都得杂家cāo心，现在倒好，打斗伤人这类狗屁倒灶的事情杂家也得管了，自从当了这司礼监掌印，杂家可一天结壮觉都没睡过，几个月下来，人都瘦得跟麻杆儿似的，恰好另有那么多大臣瞧杂家不扎眼，做人如何就那么难呐……”
实在若说刘瑾是个彻头彻尾的好人，这个评价委实有点不公道，世上哪怕是一张草纸也有它的用处。刘瑾虽比男人少了个器官，但总的来讲还是比草纸强很多的，用过的避孕套都能回收做成口香糖，不过少了个器官的寺人如何就不能为大明朱家帝国添砖加瓦？
一旁的秦堪听到“朵颜使节”这个字眼时，心中不由一动，他想起礼部衙门前被差役拖走的阿谁蒙古男人。他大抵便是巴特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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