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涂从龙的表情很轻松，纯粹是以一种施恩的姿势前来赴宴的，他虽是戋戋七品御史，但他是文官，连天子都敢骂的御史，一个从三品的武官他怎会放在眼里？此次过来，纯粹是给宁王面子，至于秦堪，还没这面子请得动他。
有些人约莫是属蜡烛的，不点不亮，比如锦衣卫同知秦堪，狠狠参劾他几日，现在不是诚恳多了？
秦堪站在阁子门口驱逐，见宁王走来，秦堪嘴角的笑容愈发深切，拱手笑道：“王爷和涂大人台端到临，下官礼数怠慢，恕罪恕罪。”
监察御史涂从龙不紧不慢跟在朱宸濠身后，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看似随和，实则有种不易发觉的讽刺。
说着将奏本拿过来，凑着桌上的烛火扑灭了，瞬息之间，奏本化为灰烬。
不端方地伸进了美人薄如蝉翼的绸衫中，以松散的求知态度高低而摸索。
秦堪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策动吧，方才我已再次确认了，那两个家伙公然是一对作死的人啊。”
朱宸濠哈哈一笑，抬头看了看阁子的名字，不由喜道：“‘功德近’，好名字，这名字听着喜庆，吉利……”
朱宸濠顿时暴露扼腕之色：“年纪悄悄当了孀妇，不幸可叹，难怪她的词里颇多伤春闺怨的句子，倒是被窝少了小我来睡……”
燕来楼的阁子都很雅，每间阁子以词牌为名，念奴娇，临江仙，如梦令等等，秦堪选的阁子名曰“功德近”，雅而喜庆的名字。
阁子内有酒有菜有美人，这是丁顺早就安排好了的。
合上奏本，秦堪苦笑道：“涂大人这道奏本里，秦某几成民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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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堪笑着翻开奏本，粗粗扫了几眼，一边看一边笑，笑容却越来越冷冽。
一番放浪形骸以后，秦堪端起杯，朝朱宸濠敬道：“王爷，下官前些日子多有冲犯，本日下官已知王爷短长，下官这杯酒向王爷赔罪。”
朱宸濠哈哈一笑，连道不打不了解，然后很给面子地饮尽了杯中酒。
涂从龙仿佛有点受不了宁王的不学无术，在一旁淡淡插嘴道：“功德近非常风雅，本官记得宋时易安居士的一阕词曰：‘长记海棠开后首发正伤春时节。’，再连着下阕曰：‘魂梦不堪幽怨，更一声啼鴂。’，伤春凄苦之情，跃然于词令中，读来不由同感戚戚……”
摸了摸鼻子，秦堪苦笑道：“王爷，下官只知易安居士是李清照……”
朱宸濠怔了半晌，接着哈哈大笑，就连一旁愤然不平的涂从龙也暴露些许笑意，一件小小的轶事典故，便将氛围和缓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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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说着没营养的话，一旁的涂从龙却气得浑身颤栗，涂从龙是文人，文人总有些洁癖。特别对千古流芳的女词人非常尊敬，不容旁人玷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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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瞥了他一眼，见涂从龙一脸愤色，仿佛有拂袖而去的意义，秦堪天然不能放他走，今晚他就想把宁王和涂从龙清算了呢。走了可没戏看了。
看着涂从龙有点发青的神采。以及朱宸濠眼中暴露的惺惺相惜之色，为了显现本身的才学不凡，同时也为了证明本身跟朱宸濠并非一起货品，因而秦堪只好又弥补了一条很冷门的知识：“……并且她的丈夫是中暑而死，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