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外防备森严,秦堪是宫里的常客了,站在殿前稍稍等了一会儿,便有寺人带着多少恭维之sè,恭敬地请秦堪入内。
“陛下不罚臣了?”
秦堪苦笑道:“陛下,这事儿真的不好玩,臣的几个不争气的锦衣卫部下,跟宁王的侍卫打了一架,部属出错,臣不得不担待,毕竟冲犯了藩王,臣向陛下请罪。”
秦堪仓猝道:“陛下言重了,臣怎敢对宁王殿下心存不敬?”
秦堪笑道:“不大不小也是一场抵触,锦衣卫是直属陛下的鹰犬,臣只能来向陛下请罪。”
朱厚照眼睛盯着桌子,呆了一下,接着勃然大怒:“谷大用,你好大胆……”
朱厚照道:“宁皇叔的扈从虽有不检之处,但宁皇叔对父皇还是一片兄弟热诚的,秦堪你内心莫存芥蒂。”
这就是大臣与寺人的辨别,也是朋友与主子的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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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大用吓坏了。急得连连告饶:“陛下息怒,息怒啊,老奴错了,出错牌了,真的。”
丁顺赤红着眼睛筹算跟宁王侍卫大干一场时,秦堪在屋子里没坐多久便穿戴整齐进宫了。
刘瑾和谷大用一旁侧立,恋慕得眼睛都泛了红。
朱厚照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行了行了,我晓得了,打便打了,御史们也向我递过几本奏疏,参宁王侍卫京师横行,凌辱百姓,这事儿我管管,叫内阁给宁皇叔下个便条,催促他对侍卫严加管束便是……”
皇宫巍峨,深锁帝王。-. -
“可命宁王殉陵……”
秦堪神情一整,躬身寂然道:“臣今rì进宫,是为向陛下请罪,求陛下惩办。”
钦天监监副倪谦向朱厚照奏曰,宪宗天子所葬之茂陵西面,一个名叫施家台的处所,其山空中孔聚风藏水,“庶可安奉神灵,为国度祈天永命之助”,工部给事中许天锡建议派朝堂jīng通风水的大臣复勘一次,礼部尚书王琼附和。
秦堪是个不肯亏损的人,两辈子都没吃过亏,表面温文尔雅,但骨子里非常刚烈。
朱厚照怔忪半晌,眼睛垂垂发亮:“请罪?你是说,你做错事了?快说快说,你干了甚么好事?太不仗义了,好玩的事儿你总不叫我,我……不,朕必必要重重罚你!”
顿了顿,秦堪颇似感慨道:“臣一向很佩服宁王对先帝的兄弟交谊,先帝仙逝,宁王殿下想必心中非常哀思,陛下如有孝心,无妨成全宁王殿下的一片热诚交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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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仓猝点头:“稳输不赢的事儿傻子才调呢……你今儿进宫来有事?”
朱厚照眨眨眼:“就这事?”
谷大用心惊胆颤,带着哭腔道:“皇上,不关老奴的事啊……”
说着谷大用忙不迭将桌上那一对2收了返来,朱厚照这才转嗔为喜。赞成地一笑。
不肯亏损不代表是楞头青,男女房事都有个前戏过程,做人做事怎能不预先铺垫?
朱厚照一扭头,却见秦堪笑吟吟地瞧着他,一见秦堪,朱厚照顿时没了脾气,把手里的牌一扔,笑道:“你如何来了?”
朱厚照即位今后便给秦堪下了旨,除了早晨宫门落闸今后。其他时候可随时入宫,秦堪现在要见朱厚照便利得如同邻居串门似的。
朱厚照百无聊赖地和刘瑾,谷大用三人玩斗地主,秦堪走进侧殿时。却见朱厚照正在发脾气,一手握着牌,一手用力地捶着谷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