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随你,莫拦我睡觉……”唐寅迷含混糊,很不耐烦。
可对读书人,唐寅却不敢傲了,毕竟他也是读书人,大师都属于同一个阶层,他若敢在读书人面前暴露半分傲态,等候他的,将是被江南士子的唾沫星子淹死。
唐寅苦笑:“本来偶得两句诗的,可惜被贤弟一声叫喊,没了……”
**********************************************************
人有钱了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甚么?
“愚弟有个设法,不如将你的这些佳作全数印制成书,取名《伯虎诗集》,卖予江南士子们,让天下的读书人都沾沾你的才华,如何?”
秦堪悄悄撇了撇嘴。
秦堪很固执的摇摆着他的肩膀,如何也不肯去。
“唐兄,作诗怎能无酒?这不科学!”
杜嫣明显不这么以为,她感觉秦堪很坏,坏透了,更过分的是,如许一个好人竟然有着君子君子般的表面,实在是埋没在读书人中的斯文败类,她很想帮读书人清理流派……
秦堪在绍兴西城集市边找了个摊子,胡乱喝了一碗面疙瘩汤,就了一张胡饼,说真的,很难吃,没有辣子,没有鸡jīng,就是一锅面汤往内里撒几星盐末,这便是面疙瘩了。
才子就是才子,不得不平气,唐寅之才气被先人传诵五百年,天然不是浪得浮名的。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能够必定的是,在没人招惹他的前提下,秦堪不会主动害人,充其量小小坑一把,无伤风雅。
“啊?这也是我作的?”
唐大才子醉倒了,他醉得很深沉。
当然是费钱。
“来,唐兄,且再满饮此杯……”
…………
靠着抽奖忽悠来的几十两银子,交纳官府二十两罚银,现在身上约莫还剩十五六两的模样,这便是秦堪的全数财产。
“我刚才作诗了吗?”
进了唐寅的房间,见粗陋的书案上堆了满满一大堆的诗稿和画作,秦堪的眼睛愈发闪闪发亮了。
很明显,从这位才子脸上看不出甚么欣喜,反倒是惊吓比较多。
人与人的订交是一门学问,说穿了实在这门学问的含金量并不高,只要脸皮厚,没有交不到的朋友。
“等着,我顿时去改……”
“唐兄,我六你四如何?”
秦堪两眼闪闪发亮,他看到的不是才子,而是银子……
“愚弟观唐兄凝睇chūn雨,气沉丹田,仿佛心有所感,莫非唐兄又有佳作问世?”
“唐兄,你今rì作了很多好诗,每首足可谓为千古名句呀……”
…………
“太好了,这里……对,这里,按个指模儿……”
唐寅一边咳一边苦笑拱手。
“如此甚好,甚好!”
秦堪顿时悔怨不已,他仿佛瞥见口袋里蹦出了两锭银子,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
“当然是你作的!”秦堪很笃定地看着发楞的唐寅好久:“唐兄,……为何堕泪?”
秦堪到底在打唐寅甚么主张,此事不敷为外人道也。
…………
“好……”
酣醉的唐寅被秦堪摇醒,唐寅很不耐烦的咕哝着“我醉yù眠卿且去”。
唐寅四十五度瞻仰房梁,眼泪冷静滑过脸颊:“我竟然被本身作的诗打动了……”
“啊!这不是唐兄吗?有缘有缘,幸会幸会!”秦堪欣喜的朝唐寅拱手,满脸“人生那边不相逢”的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