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凌晨四点,爷爷奶奶还在睡觉,如果顿时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必然觉得她出了甚么事。说不定还会一早乘车来城里看她。
“如果有来世,我必然会……回家保护我最亲的人。”孙泠泠喃喃自语,仿佛还沉浸在方才的梦中,将梦中人剩下的话语弥补完整。
“警长!!”孙泠泠暴跳如雷,被警长这么一打断,沉闷烦躁的表情倒是减轻了些。
淘米、掺水、插电,米饭处理了,她回身又从腰高的小冰箱里捡出两个土豆,一根苦瓜,三颗鸡蛋,几次差点踩到脚底下围着她转的警长。
无垠暗淡的天空,不是阴天那种暗淡,仿佛活动了很多缥缈轻巧的浮尘,遮住了以往碧蓝的天空。她一身骷髅骨头躺在大地上,瞳孔最深处倒映着暗淡,生命一步一步唱起倒计时的绝歌。
“啊——走开!走开!流/氓!”
重新躺回床上,孙泠泠把手机网页翻开,搜刮:冰山。
……
“喵~”
她嘴角微微上扬,淡茶色的瞳孔定格在一个斑点。
俗话说得好,一白遮百丑,她这一黑,再精美的五官也生生减了七八分的美感。以是从小到大,都没人夸过她标致,当然,她也不需求就是了。
页面一跳出来,一幅幅精彩奥秘的冰山图片呈现在面前:深蓝的海水,晶亮剔透的冰凌块,高耸在海面上,尖峭,透着一股伤害的美。
铲屎官明天表情不好,都不消它爱的肉肉拳唤醒,本身就醒了。
孙泠泠颤抖动手摁开床头的按钮,乌黑的屋子顿时大亮。十来平米的斗室子满满铛铛堆满了杂物,衣柜、鞋架、一架小的猫爬架,一个一人坐的圆形小沙发……
肥胖的背影站在窗前,了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警长担忧的轻巧的跳下床,又轻巧的跳上窗台。影子刹时吸引了眼神浮泛的孙泠泠,她反应过来一把揪住它脖子后跟的软肉:“警长!你找死啊,说了多少次不要跳窗台不要跳窗台,谨慎跳下去就成猫饼。”
俄然——
把自以为体贴实则拆台的警长赶回寝室,孙泠泠厨房门一关,十几分钟后一道土豆丝、一道苦瓜炒鸡蛋便好了。
她快速一下从床上缩下来,顿时绊醒了枕头旁黑漆漆的毛绒物。
孙泠泠皱皱眉头,总感觉不是她想要的。深思半晌,她又重新输入两个字:
梦实在太实在,实在得她现在胸腔微微振动,梦中之人那种摆脱、悔怨的情感仿佛就是她的。
在梦里,模糊约约几个片段中有都会的印象,混乱,惶恐,冷落……和都会完整搭不上边的词,都装点在它名字前。
警长摇着尾巴跟在孙泠泠屁股前面,一向不眨眼的盯着她。复苏了一会儿,它的眸子子由姜黄的竖瞳变成了一颗圆滚滚的葡萄,精力奕奕的。
她拍拍脑袋,必然是比来事情压力太大,搞得她脑筋呈现臆想了。
孙泠泠脑海里残留着梦里最后一个画面:
孙泠泠额头滚下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汗珠,顺着脖子,顺着胸膛,历经“险阻”,最后晕染在脚板心,光滑腻的。
孙泠泠拥着人群,被动挤上轻轨。
偶尔一辆车鬼怪一样从路上闪过,红绿灯定时定责每隔55秒变成绿色,又隔20秒变成红色。无数个街头,上演着不异的一幕,固然这些都没人决计来盯着调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