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南北乱世之倾国权臣——高澄传 > 49.第49章 :梁间燕子太无情(下)
见皇后没再往下说,若云才忍不住可贵在皇前面前对劲道,“要奴婢说,早该如此,免得左昭仪本身不晓得天高地厚。”
高澄反应极快地蓦地转过身来,“长猷兄,”他指了指下设的坐榻,“坐下说。”他本身则快步走到上设的榻前先坐了。
“侍中是在讽刺孤?”元修渐渐松了手,目中沧桑,“孤已是身无长物,只此一人。如果侍中连她都不肯留给孤,孤必然拼尽一己之力与高侍中相抗到底。至于天下……”这对于他来讲是多么虚无漂渺的事。“现在掌控天下的并不是孤,也不是元氏,是大丞相和高侍中才对吧?”元修的语气挖苦起来。
高澄停下来,又走回坐榻边坐下。他话里的意义非常明白,荣是一荣俱荣,损也是一损俱损。如许掏心掏肺的话是第一次听他说。
这边高澄大步吃紧,崔季舒追上来低语道,“世子不感觉主上本日奇特吗?”
“迁都,本来高侍中是这个意义?”元修仿佛听出来了,又仿佛没听出来。又淡淡问道,“那侍中属意何地?”
“世子,长猷来了。”崔季舒在他身后悄悄回道。
陈元康看了崔季舒一眼,意在提示。实在暗中庇护世子,并存眷侯景他已是煞费苦心,只是侯景意向还是不宜让世子都晓得。
高澄走上几步,施大礼,“臣侍中高澄拜见天子陛下。”崔季舒也跟在他身后施礼。
高澄仍然浅笑,仿佛未曾受此蛮力,只道,“不但左昭仪,大魏天下也是主上的,只要主上守得住。”
元修向身后的侍宦们挥了挥手,表示他们也不要跟着,他跨步至树下,此时太阳高悬,日光恰好,他看了看高澄,不动声色问道,“高侍中突入内苑来老是有事吧?”
“邺城便好。”高澄的语气不容置疑。他并不需求解释,也不需求压服,只要表白他的态度。
寺人等散去传命,元修立于花丛中未动。阳光极暖,照得人身上很舒畅,迎春花丛一片金黄,春季给人带来了新但愿。
高常君低头细心瞧着澄碧的茶汤,只淡淡叹道,“这个阿惠……”
高澄似笑非笑地看着元修,礼拜而辞道,“如此甚好,主上既有此意,臣便奉旨去行事。”
“长猷兄,不瞒你说,这些日子我几次考虑过。”高澄还是坐不住,站起家,走下来在堂内踱步。他一边踱到两人身边,伸手按了按他们的肩膀,表示坐下,一边又道,“家君起家于镇兵,六镇之乱至今实为不易。旁观者看来或不忠不义,或几次无常,实在只为自保耳,身不由己。况时价本日,不进则退,进则掌天下之社稷,退则恐怕不但是身故罢了。”他转过身来,看着陈元康和崔季舒,“荣辱存亡间不是家君一人,也不但高氏一族。家君身边有司马子如,孙腾,高氏族众,亲者如我母、弟,姻者更是连累甚广,近者则数不堪数。我亦有长猷、叔正二兄,相携者不在少数。”
高澄明显过于出神而没有听到有人出去。
元修不紧不慢又踱步过来,哈腰伸手把高澄从地上扶起来。高澄起家忽觉臂上力道极大,疼得钻心。昂首便见元修面色乌青,目中恨恨,“孤早就说过,她是孤的人,不准你介入。”
陈元康虽未说话,但明显思之甚深。
本来觉得天子必然死力反对。既便不反对也总要发怒。自从继统以来,凡事必循此道:无所谓成果,只如果高氏之议,天子元修必然不肯通行。可见两边成见之深。但是谁晓得本日元修听了高澄的话,思考半晌便几次点头道,“邺地古韵绵长,有都城之气象,高侍中见地深远。”不但同意,还大加附和,实为可贵。只是话里的意义却不痛不痒,仿佛不关己事。